度。
但荣海征心中恼恨也只是闪过一瞬,那之后便被心头涌起的兴味侵占,对于白隙爻有了不同的念头——与其说之前的那中心态只是一种不甘的报复,现在便是由报复转化为了兴趣,甚至很像看看日后她为自己出头的模样。
这种心态变化的很快,快的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却也很快便释然了,在这个修真界弱肉强食是一方面,但更多不是随心所欲吗?
在悠久的生命里,枯燥的修炼总是让人难以忍受,于是,在衍生出弱肉强食之后便又多了许多的附属,其中跟随自己心中的欲、念,玩弄他人一条,无论是在世俗之中还是在这修真界都不曾少见,而他这颗活了上百年的心,居然会对一个连真面目都不知的伶牙俐齿的小妇人动了邪念,他自然也不会亏待了。
但,荣海征还是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在没有除去洛秋玄之前,或者说在还能利用前者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在明面上的冲动撕破脸的决裂,与将其榨、干之后抛却,他更喜欢后者,且最为喜欢的是在暗中做一个潜伏的狩猎者,在这个过程所带来的乐趣,才能带给他最大的满足和成就。
荣海征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很是爽快的将东西交给了白隙爻,却不知在他第一次对白隙爻露出厉色之时,便已被那看似凝神破阵洛秋玄看在眼中,更不要说是其他。
在这荣海征故意引诱白隙爻的那样一刻,此人在洛秋玄的眼中可以说已经是个死人的存在。
彼时的洛秋玄并没有真心的去破阵,而是在通过这阵法是试图联系陆拾叁,来确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因为不着急才能悠哉的分出心来去关注白隙爻,才将两人的对话以及荣海征的所有表情都收在眼中。
不过看着白隙爻毫不留情的怼上对方,以及言语间隐约对自己的维护,洛秋玄心中极为熨帖,索性直接触动阵法,在留下神识,很是嚣张的直接点名道姓的寻找陆拾叁。
这般大胆的妄为,还别说,真的让陆拾叁知晓了他的到来,只是此时此刻,陆拾叁对他颇为怨恨,说是迁怒也罢,无理取闹也好,反正是此时的陆拾叁任性的压根不想理他,却也因着他的出现彻底的记起了云袖这个人。
白发飞舞中,那双锐利的眸子双瞳闪烁,最终锁定在那所花楼之中,滴血剑尖迤逦而过,留下一长串的红梅,那冰冷的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声音在整个挽玥城的上空响起“全杀了!”
随之抛下了一长串的画卷,散落在半空,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不知是谁应了声,而后杀戮再起。
而他,依旧顶着那张不属于他的脸,在白发飘摇中,缓缓的走出了挽玥城,又入了没落谷,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的入了那间已经在没落谷存在了上百年的青楼,那位属于没落谷老牌势力之一的王家的花有色。
花有颜色,才美好动人,人面如花,才娇艳惑人。而花有色有得却不知人外在的皮囊与那独特又精致的美景,还有那让人迷恋可供发泄的欲、望,更有那清雅一方,高洁矜贵雅艺,满足修道者那逐渐空虚又高傲的心。
在这里将那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表现的淋漓尽致,亦是混合了所有的欲、望与高雅。
所以花有色的生意从来都是这没落谷中最好的存在,亦是这没落谷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来没落谷的人没有进过雪望楼的可能有,但若是没有入过花有色的却是极少,只因它是这没落谷中门槛最低的所在,亦是这没落谷中最为藏污纳垢、鱼龙混杂的藏身之地。
它会将一切合理化,同时亦有你看不到的机缘,至于这机缘,自然也是离不开色之一字——谁能知晓,在众多人中自己所遇到的会是何人?若是称霸某一方的大佬,哪怕只是做个打杂的小小随从,岂不也是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