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绝逝去时都不曾伤心难过,又怎会为这个乳臭未干的人伤心?”
这般诛心的话,着实是信合一时口快给说出来的,却在出口之后后悔不已,急忙转了个身体,脚步快速的往前走了几步,离他远远的“淡定,你一定得淡定,不能让一个黄口小儿破了你多年的修为!”说着又退开了几步,戒备着他会突然出手。
水南山看着他的样子,突然之间如泄了气般,转身又回了凉亭,一点也不想搭理信合,将歪倒的茶杯扶好又满上,恢复了以往的风轻云淡“你很闲?”
信合想说自己是哪里闲了,都快忙成一团了,好不容易来太渊谷偷个懒又看到了这种事,若是平常他与水南山三两句的也就过去了,但,今日水南山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信合为了不踩雷点,只得闷着良心的点了点头“帝君都失踪了,我还能有什么事?”
水南山抬了抬眼皮“你不继续找他了?还是想千帝门易主?”
信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只要易给北渊的主,我倒乐意之至”在对上水南山看过来的目光,立马又一本正经的道“我是尽力了,但找不到他的踪影我也是没办法,哎,不对,你说话能不能别东一句西一句的,一件事一次性说完不行吗?”
水南山睨了他一眼,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的鄙夷“我这是在赶你走看不出来?”
信合一个白眼翻过去,只见眼白不见黑眼珠“你赶我我就得走?谁个你的面子?本君就赖在这了,你又能如何?”说着将手中的折扇,敲了下桌面“我说老水,你今天可是怪异的很,到底是谁惹你了?”在水南山张口就要答时,又被他给栽了话头“别跟我说是因着那小子哈?虽然那小子也颇得你的青眼,但一码归一码,还不至于让你失了分寸与修养”
水南山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信合,信合迎着他没有丝毫的退让“你太反常了难道自己没发现?”
水南山轻轻一笑“是吗?我还真没发现”
信合看了他半响,突然就将目光给移开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也没什么,终究你还是你而已”他伸手指了指瀑布上的几副画面问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水南山轻抬眼眸“哪里来,回哪里去!冰原之花已易了地方,这些天然的屏障自然也要消失”,而他将会重新设置此处的天屏,太渊谷依旧不会被外人发现,更不会有人知晓,天下第一炼器的宗门就在这雪山之中。
信合点了点头“即是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诚如你说的,我还是去找帝君的好,免得再起祸端”
水南山笑笑,不置可否,信合也没有多呆,抬步就出了凉亭,不多会便没了踪影。
水南山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杯壁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突然就笑了,这一笑如百花绽放一般,绚丽而耀眼。
目光再次落在了冰层中的白隙爻的身上,又看了眼小白与洛秋玄,挥手打破了瀑布上的画面,转眼又是奔腾咆哮的瀑布,带着震耳的轰鸣声,而那本是绽放盛开的荷花,被这急湍的水流冲的偏移了原有的位置。一侧的安魂竹随之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竹内有一抹残魂,带着透明的身体,无意识的随之飘荡,稀薄的仿佛若无,却又因着不知名的缘由,聚而不散。
竹林深处,那被洛秋玄放置在此处休养疗伤的莫衷,慢慢的抬起其中一个鸟头,目光迷离的看着那抹残魂,许久之后又再次陷入沉睡,鸟头点地,戳出一个小洞,让这安魂竹内聚集的灵气,顺着这个小洞流向不知名的地方,片刻之后又恢复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