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梦回(七)(3 / 4)

她重凝凝聚了血玉,与十几个日夜的淬炼中重新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但玉碎不能重置,她已经勉强重生若是再碎,便不会再有侥幸,生杀夺舍皆在你一念之间”

女子看着那带着纵横交错裂痕的血玉,将其握在手中,凤眸之中泛起凌厉的光,决绝的道“我不会再让母亲惊惧害怕,谁都不能让她受到威胁!”

手中用力没有半分的犹豫那血玉就在她的手中碎裂,又或许是怕自己有任何的犹豫,目光沉凝又幽深的看着远方,任由那血玉在她手中碎了又碎,最终化为粉末

男人在那一瞬间似乎起了要阻止的心,然而最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只是在那血玉化成粉末时颓然的后退一步,跌做在沉重的梨花木椅之中,低声悲笑道“惶恐挣扎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种地步,是我欠了她的,也是你慕家欠她的!”

女子冷漠的脸在一瞬间皲裂,咬牙倔强的道“你们谁都欠她,唯独我不曾欠她的,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是宿命罢了,凤凰传承向来只有一人,而我慕家堡便是那个正统的所在!”

宿命二字在白隙爻的脑海瞬间炸裂,浑身是尖锐的痛,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一汪清池边上那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那脆脆的一声师姐,从幼时到长大,从胆怯到熟稔,欢声笑语中,终让那逐渐回流的鲜血再次消散,千雪……

凤鸣山合生殿内慕千雪握着血玉的右手在剧烈的颤抖,却被她死命的压住,忍着心底的痛,松开了那化为粉末的血玉,看着它被一阵无名的风吹散又下意识的想要将那些粉末收起,留住最后的一点念想

但最终只抓住了一手的冰凉,摊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犹如那过往的岁月,那所有的情义

一瞬间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跌进椅中,就那般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没了半分思考的能力

她该高兴的,没有了那人的威胁她再也不用替母亲担心受怕,承受煎熬,可为何她却笑不出来!

难过吗?在亲人和她面前她最终选择了亲人,便没有资格再难受,可为何为那么痛呢?痛的连呼吸都那么的艰难!

从白隙爻跳下凤凰台至今,从慕家堡出事至今,她经历了太多的煎熬,在愧疚与仇恨中反复被折磨,摧毁着她所有的认知。那追逐的脚步不知是为那人还是恨,最终都在洛秋玄的无情中被推到了极致。

慕千雪痛苦的闭上的眼眸,那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的她真是的情绪——她并非那本的冷血毫不在意!

郁离子看着她强忍的模样,叹息一声,最终起身离开了合生殿,将空间留给她。

殿门关闭时的那一瞬间的声响,在她的心中划开了道深长的口子,再也难以愈合,低低的笑伴随着自嘲的哽咽,将她推到了悬崖的边缘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何会突然都变了呢?最亲近的人成了带有血海深仇的人,最爱的人、那个天命之人成了陌生憎恶的人,而自己的父母、尊敬的师长,被揭开去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丑陋的面容,残忍的将她抛却在漩涡的正中。

她也曾想过要弥补的,想要倾尽所有的却对白隙爻好,哪怕她想要慕家堡她也会帮她得到,哪怕是洛秋玄她也可以拱手相让,只要她能抛却仇恨,抛却过去,她会给她所有的一切!

那日的看着她从梧桐树中的走出,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有人知晓她心中有多开心,多激动,甚至感激老天的开眼,让她终于有了补偿机会。却又在事临时有些胆怯的不敢相见了,生怕她会怨恨她,会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仇恨与怨憎。

踌躇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前去找她,却又近乡情怯的不敢相见,凤羽山的些日子,她忐忑的守着,既祈求着她能出现又害怕她的出现,那时的慕千雪是前所未有的窝囊又懦弱,没有了天之骄女的骄傲与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