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叡冷言自动退后一步,与高玉离了些距离。而此时的焕焕,正蹲在地上捡她方才扔掉的蜜饯,玲儿在旁陪着她。
“脑子进水了,把水除掉不就好啦。”高玉见李泽叡故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心生不爽,语气里也藏着膈应,她上前用脚踢了一个老大夫的背,“你来说,我方才说的办法是怎样的。”
那老大夫闻言,颤抖得更加厉害,求救似的看着周围的同僚们,见他们一个个嬉皮笑脸、窃笑得意,心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抬头作答。
“方才王妃说,王妃说……”那老大夫心里犯难,方才王妃所言虽有道理,但过于通俗,一般人是不会信的,万一他没答好,让王爷觉着王妃庸蠢,自己定是少不了王妃的“照顾”,可若另做他答,王妃可会同意?老大夫此刻只恨自己跪错了位置。
高玉见他半日作答不上,心生恼意,但李泽叡在旁看着,她也不敢有所反应,斥责那庸医老头。
“方才娘亲说,我脑中的水放在太阳底下晒晒,火炉旁烤烤就能出去啦。那些大夫们,都觉得此法甚好。”
焕焕不知何时捡完了蜜饯,偷偷靠近了这方,见方才的坏人样貌俊朗,宛若神仙便屁颠屁颠地攥着蜜饯朝那人看去。
“瞧瞧,这个小傻子,记性可真好,比这老大夫的记性好多了。”
高玉一见焕焕朝李泽叡奔来,心里就犯痒,十分不喜。
“恍若天人说梦般,本王的王妃竟如此愚笨,倒让入府的大夫们见了笑话,实在是丢脸。”
李泽叡再不想见她,此番话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王爷宠妻的谦逊之言,但李泽叡了解高玉,一向自傲的她,是断不会接受此言的。
就在李泽叡准备再发言让王妃离去时,他的袖角忽被一只手拽住。
“俊哥哥,吃蜜饯。”
李泽叡闻声看去,身侧站有一白衣女子,发丝倾洒,未作约束,一只手摊着五颜六色的蜜饯示意他吃蜜饯,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角,画面美好得宛若梦境。
“俊哥哥,吃蜜饯。”
见李泽叡呆愣,那女子又发声叫唤他。脸蛋红红的,笑意浓浓。
一旁的高玉见李泽叡一直痴痴地盯着焕焕手里的那捧蜜饯,突记起他好蜜饯,急忙挽着裙摆,拿起放在石桌上的一盘蜜饯,朝李泽叡奔去。
“王爷别吃,那是落地上了的,戚妹妹看来是真傻了。”高玉端着一盘的蜜饯,兴致冲冲地讨好道,“王爷不若吃我这里的。”
“我不喜吃蜜饯。”
“胡说,从前你怀里总有一只装着蜜饯的荷包,你说嘴巴苦时,含颗蜜饯心都甜了。”
高玉怎会明白,年少时,李泽叡怀里揣着的蜜饯是为谁,而此言又是出至谁口。
倒是一旁的玲儿,听闻此话,顿时明白过来。陪在焕焕身边这么多年,她也曾有过疑问,为何自家小姐会如此偏爱甜腻的蜜饯,每每问起,便会听见那爱蜜饯的女子,甜笑回答道。
“嘴巴苦时,含颗蜜饯心都变甜啦。”
玲儿情不可抑地抬头看了一眼李泽叡,见他面色如常,眼无波澜,突觉喜悦。
也许是个巧合。
李泽叡没有接过焕焕的蜜饯,也没有接过高玉盘里的蜜饯。只是语气冰冷道“王妃今日叫我来,就是让我来听这几个庸医的胡话吗?”
还跪着地上的“庸医”们,相视一看,皆带苦脸。这与他们有何干系?
高玉无语,突觉心虚。
“贺铩!”李泽叡看向因自己拒绝吃蜜饯而坐在地上独自伤心的焕焕,突觉好笑,强忍住笑意,声音一如平常,“去叫他。”
贺铩领命,握着剑柄快步离去。
高玉在心里暗暗吃醋,原来李泽叡早就给林焕焕找好了医师。
李泽叡口中的他,乃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