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锦鲤花灯,喜气洋洋地在街上乱逛着。
玲儿懂焕焕的局促,见老爷没再看小姐,便去替小姐买了盏她最喜爱的海棠花灯递在她手中。
焕焕最喜玲儿的善解人意,她总能猜中自己的心思。转头对她灿烂一笑。
才逛半条街,阿文怀里便再塞不下东西了,而哥哥还在不停地买买买。糕点、玩物、酒酿一一样来一遍,焕焕不由得心疼哥哥身后比他还高些的阿文来。埋汰道“林筠筠,少买一点,阿文快抱不下了。”
“我是你哥,什么筠筠!”
焕焕哥哥叫林筠筠,这不硬气的名字让他被同辈人取笑了许久。
林筠筠闷哼一声,提着花灯直往前冲,又去买了两件西域额饰回来,看阿文双手抱着自己买来的“商品”,再腾不出手来,只得委声道“阿文,蹲一下,明明比我还小四岁的人,怎长得比我还高。”
只见林筠筠把其中一个额饰轻挂在阿文额间,替他系紧。
阿文向来话少,也不懂拒绝,红着耳朵戴着那额饰。见哥哥把另一额饰系仔细地在自己头上时,焕焕吓得目瞪口呆。
那额饰好漂亮,用细红线精心编织而成,额带中央挂有用金箔叠层放置的圆粒红木,颇具西域风情。只是哥哥买额带也太不小心了些,阿文的额饰明显多了些红珠装饰,还镶有金丝,一看就是女孩子戴的。
阿文好像也发现了不同,红着脸欲言又止。
焕焕以前从未注意过阿文,阿文很少说话,就是受了罚也不哼一声。今日看他,焕焕觉着阿文十分秀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气质清冷,简单的粗布黑衣硬是被他穿出一种神圣不可冒犯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哥哥的小书童,反而像哥哥的保护神,可惜少了一把剑别在腰间,不然更加英气。
林筠筠就是这样的习惯,买东西不瞧好坏,只看是否合自己的眼缘,想必阿文额上带着的饰品正是中了他的眼缘,才买来随意挂在阿文额上。
焕焕不由得同情阿文,双手被占满了不说,连头上还要挂着东西。
“哥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焕焕也走向了那家卖额饰的店铺,老板娘是西域人,说着蹩脚的中原话,一个劲儿地吆喝道“西域额饰,买来送心里人了哦,系上长长久久,长长久久……”
焕焕选中一条,握在手上,正欲付钱,听那老板娘用中原话断断续续解释道“额饰是、是用来送给心里人的,要,买两只。”
老板娘在讲到心里人的时候还伸手指了指胸口,生情并貌地解释着。
谈到心上人,焕焕心脏“咯噔”一响,脑海里瞬间又有了那少年迷人心窍的狐狸眼。顿时脸红,轻轻放下了额饰,脸露微笑,摆了个不要的手式后,准备招呼玲儿离去。
“等一下。”
忽听一少年郎的声音,喘着声音呼喊着。
焕焕不知道是不是在喊自己,反正听见这种声音她是忍不住要回头看的。
回眸见着那人时,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在刹那间停止感触,唯有心脏是那样真实地跳动着。
是他,六皇子李泽叡,哥哥口中的天才戚陆。
少年没有对上焕焕的眼睛,而是认真地用西域语同老板娘交涉着。等焕焕回过神来,李泽叡正站在她面前,举着两条额带,温柔地看着自己。
玲儿在身后杵了一下焕焕,焕焕顿时明白过来,将手中的海棠花灯递给身后的玲儿,正欲弯膝行礼,便被李泽叡笑着伸手阻止了。
李泽叡笑起来也特别好看,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笑意中那双勾魂的狐狸眼更加动人,好像满天星河都被藏匿其中。
抬头正对上李泽叡看着自己,焕焕不由得低头,耳尖发烧。
李泽叡看着面前满脸娇羞的少女,心跳不自觉加快,耳朵也微微发红。他今天穿着黑色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