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角与鼻头就酸酸的了。十岁之后,才回家与父亲相认,而且父亲还似乎很冷血,对他收到的伤害不闻不问,唯一可以交心的人又去世了,留给他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充满敌意的家人,可以想像,这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多么大的打击,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西府拍了拍少年的手背:“没事,最难熬的,已经过去了!”
“是的,最难熬的已经过去了。不过还没有真正结束!”说这些时,少年的脸上依然是浅浅的笑意,有些不可捉摸,这种笑意令西府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不要这样,行吗?”明明话中有决绝的战意,脸上却是这样人畜无害的浅笑,这种老谋深算的样子,真令人不舒服。
“妹妹指的是什么?你不喜欢我改就好了!”少年脸上还是真诚的浅笑,洁白如玉的牙,整齐细密。
“我说的是你,你在说可恨的事情时,脸上也带上愤怒或生意的表情,你再说伤心的事情时,脸上也带上伤心难过的表情,最起码不要摆出一直如春天般的微笑。”西府小心翼翼地说。
少年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极是,我以后在妹妹面前会稍加注意的。我母亲临死前跟我说,静水流深,要想活得久,活得好,就不要轻易流露真感情。但我觉得在妹妹面前,我应当真性情以待。不过总有一天,我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任性任情,随心而为。”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少年先是一副浅笑,说到一半时,有意识地将浅笑变为决绝。但两者之间的转换太过生硬,完全没有过渡,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变不回来,也没有关系,毕竟你藏心太久,改起来肯定没那么快,不必勉强!”西府想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但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这少年对她的情愫如日昭昭,她可不愿惹火,她心里只有妖主一个。
“多谢妹妹体谅,妹妹真是善解人意的人。”黑兽少年冲西府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