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雪水泥泞路游刃有余。
当一行人能远远看到义庄时,天色已经黑沉下来,夜间寒风更大了,也更加阴冷刺骨了。
不过刑察司的人,一个个走得嘴巴呼气炽热,额头大汗淋漓,有人热得撸起衣袖。
哗——
哗啦啦——
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居然传来有人在浆洗衣服的声响,水盆倾倒声。
“指挥使大人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有人手指队伍右手方向。
“难怪陵园里的人都说住在寡妇庄里的寡妇们精神失常,这又是大冷天,又是黑咕隆咚的晚上,谁家正常人会出来浆洗衣服。”
“勤快也不是这么个勤快法,在这种鬼天气出门浆洗衣服,我看她的手是八成不想要了。真要勤快,白天就已经洗好衣服,哪会留到晚上。”
刑察司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走,过去看看,地上足迹也是朝那边过去的。”晋安依旧走在前。
寒风刺骨,越是靠近义庄,刺骨阴风就更甚。
不过对于刑察司众人来说,这天气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只要跟紧指挥使就行。
想不到与指挥使大人一起出任务,除了能撞邪,能走阴,人人有份能背女荫尸外,又多了如沐春风般暖和,跟着指挥使大人出任务总能大开眼界,见遍光怪陆离新世界。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指挥使大人到哪,李百户都跟跟到哪,这次回去后一定要跟其他兄弟好好吹嘘一番,尤其是要羡慕嫉妒死李百户。
李百户你有被指挥使大人暖过吗?我们哥几个今天都被指挥使大人暖过。
要说最百感交集的应该是张指挥使,他才退位没多久,已经被跟随了几十年的刑察司老弟兄们忘光,不及新上任的晋安富有安全感……
梆——
梆——
一声声异响把大家飘远思绪拉回。
“莫不是洗衣棒槌的敲击声?”老张惊奇探头。
然后看到了一条山溪小瀑布,山溪上搭建着一台水车。
梆——
梆——
异响清脆,这次听清了,声音是来自眼前这台水车。
走近后看清木制水车年久失修,很多地方木料已经腐朽得破烂不堪,异声就是来自其中几只半耷拉着的水斗,当山风大时就会发出撞击声。
这水车设计很巧妙,共分开两个用途,一是水斗引水到岸上蓄水池,方便浇灌种植山田。
山田崎岖,形状不规则,有了这一条引水渠,就能方便留守在庄子里的老人妇孺们耕田,大大节省体力。
水车还有一个用途是牵引磨坊里的大石磨。
那磨坊跟水车一样年久失修,破烂得四面漏风。
“奇怪。”老张皱眉。
晋安:“你也发现了?”
老张神色凝重点头:“我们一到,之前听到的浆洗衣服声音就消失了。”
晋安点点头,然后考验大家的问道:“如果刚才真有人在这里浆洗衣服,你们觉得,那个人最有可能在哪个位置浆洗衣服?”
有人不假思索道:“浆洗衣物肯定是在溪水河流边……”
马上有人打断道:“一看老朱你就是没有在家帮婆娘洗过衣物。”
“你忘了,留守这里的人都是老弱妇孺,溪流边湿滑不安全,又容易冲走衣物,肯定是在岸上蓄水池那边浆洗衣物,既安全又不担心衣物被冲走。”
老朱马上反驳:“堂堂九尺男儿,志在事业,岂能被这些锅碗瓢盆牵绊,大老爷们事业有成才能家和万事兴。”
那人继续说:“你婆娘大肚子、生娃坐月子期间,你舍得让她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