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萧静雪动作轻柔地为程嘉树贴着创可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和刘敬平打了一架。”
“啥?你俩?……打架?”她仿佛听了天方夜谭,瞪大眼睛,“你们可能打架吗?我不信。嘉树,你不是说特别珍惜你俩的友情嘛?还说什么情谊无价,如果一起创业会毁灭感情,那你宁可不创业……”
坐在不远处的刘敬平听到这些,不由得转头盯着程嘉树。
“还提这个干什么?”程嘉树委屈地申诉道,“他才看不起我,嫌我没节操没骨气没尊严,不知廉耻,被经理欺负了只会忍气吞声,还说我跪舔客户没下限……”
“什么?”萧静雪脸色一变,愤怒地回身质问,“刘敬平,你怎么可以说那些话?”
凌江笙本来稍息着,听到这儿下意识地站直了。
方若璇正为刘敬平贴创可贴呢,突然翻了脸,把剩下的创可贴朝他怀里一摔
“你自己贴吧!程嘉树,打得好!这家伙该揍!”
“我知道我不好,我很差,我人格扭曲,不正直,”程嘉树忍不住在女生面前流出眼泪,“但我还有别的办法吗?有人替我撑腰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刘敬平可以任性,受辱了就发脾气,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我不行呀,我没有任性的资格……”
“程嘉树,你没错,我们帮你骂他!”方若璇怒瞪着刘敬平,“啊,少爷您身娇肉贵的,别人说也说不得,您不在豪宅别墅里好好待着等人伺候,何必出来打工,受这份气?”
“对啊,你瞧不起程嘉树就是瞧不起我们,”凌江笙接着说,“我们是一类人,都是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你别跟我们在一起啊,免得污染你干净纯洁的灵魂!”
萧静雪哽咽道
“其他人可以瞧不起嘉树,你怎么也这样?嘉树真是看走眼了,把你当兄弟!”
“我觉得他从来没有把咱们几个当朋友看待,”方若璇冷笑一声,“都怪咱们抱有幻想,以为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同阶层的人能交朋友……呵呵,不存在的!出生在罗马的人,怎么可能体谅那些在深渊里挣扎、还异想天开靠个人奋斗奔向罗马的人呢?”
刘敬平再也无法忍受了,猛地站起来,嗓音沙哑地喊道
“你们够了!干嘛呢?开批斗会啊?为什么把我说成那个样子?你们倒是解气了!”
他转向方若璇,瞬间落下两行清泪
“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呢?如果我不把你们当成朋友,我会不在别墅里好好待着,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听你们骂我?哪有我这么倒霉的少爷啊,刚被经理们轮番侮辱,给骂成了孙子样儿,又要被你们骂得狗血淋头?”
忽然,他想起了往事,泪如雨下
“我真的那么坏吗?出生在罗马也不是我的错啊!我只是一时生气,说了几句气话,你们就把我当成敌人了!至于那么严重吗?我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表达喜怒哀乐吗?我发发牢骚,使小性子,就变成少爷脾气了;程嘉树委曲求,就变成忍辱负重了!你们天生就有理,就占据道德高地,你们……你们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还觉得是你们没有平等观念,是你们没有拿我当朋友对待呢!”
女生们听得发懵,三张脸皆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片刻后,凌江笙拧紧眉头,问萧静雪和方若璇
“这小子居然把理儿掰到他那边去了,好像他是受害者,我们是加害者!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敬平又转向萧静雪,信誓旦旦地说
“妹妹,你放心,程嘉树没有看走眼!”
他来到程嘉树面前,用了很大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过分的话,我那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反正……是我的错!但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