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刘敬平顺水推舟地吹起来,“我家司机开车可稳当了,比高铁还稳当……哎,你坐过高铁吧?有些时候高铁真比飞机方便多了呢!”
“我没坐过飞机,无法和你讨论这个,”程嘉树哭笑不得,“而且,我也没什么机会坐动车,每年回家能抢到卧铺票就够好的了……主要原因是高铁还没修到我们家。”
“没……修到吗?”刘敬平感到不可思议。
程嘉树看看窗外,岔开了话题
“给你讲个段子哈。有一天,我做梦,梦到了一个神仙,他说他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我说希望高铁能修到我们那个小城,他说目前恐怕有点困难。我就说,那么我的愿望是产品经理不再改变需求,神仙听了,说,我还是帮你修高铁吧,你说的是哪个城市来着?”
刘敬平笑得很苦很干涩。
程嘉树忽然发现他把自己的手臂当成了栏杆,觉得他俩亲密得有些过分,就冷下脸说
“站好,别把着我。”
刘敬平心安理得地耍赖
“不把着你,我站不稳。”
程嘉树讽道
“你是轻度肌无力啊,还是小脑不发达啊?”
说完,他就不客气地摔开了刘敬平。
刘敬平偷偷看他,鼓起勇气说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吗?”
“笑话,我们不熟。”
“你怕我被偷!”刘敬平决定举例说明。
“就是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怕我摔倒!”他锲而不舍地再次举例。
“谁要摔倒我都会扶一把的。”程嘉树加重了语气,“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在我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位。呵呵,我在你心里想必也是路人吧。”
“你不是!”刘敬平笃定地说。
“何苦撒谎呢?我又不会跟你计较,”程嘉树有点走神,面色黯然,声音也低沉了些,“也许艾乐康的知音真是你吧……”
“你是不是嫉妒他?”刘敬平兴奋得眼睛发亮。
“我羡慕他乐器学得好,”程嘉树真诚地说,“可惜我没有他那个条件。但也不至于嫉妒吧?”
“你不嫉妒他有我这样的‘知音’?”
“这有什么可嫉妒的,谁都能找到自己的知音,”程嘉树脸上展开迷人的笑容,“我也有一辈子的知交好友啊。”
“是谁?”
“你不认识。”
“是王子墨吗?”刘敬平咬牙问道。
“都说了你不认识。”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刘敬平忍了又忍,终于不愿再忍。
程嘉树仔细地看看他,冷冷地说
“你不在我心里。”
刘敬平转过身,趴在宽大的车窗上。很久以后,他回头的时候,程嘉树还能看到他眼角的几点晶莹。他的心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但他极力压制住这种痛楚,淡淡地问
“你又哭啦?”
“没有,我是疼的,”刘敬平揉揉额头,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答,“想靠会儿车窗,妈的老子的脑袋快被震出脑震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