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吴追半信半疑的看了少年一眼,见少年只盖着她的大氅缩在地上,怪可怜的,不由得又不满道:“那你也不能直接给人丢地上啊!”
别回头人没冻死,被你给丢地上砸死了怎么办?!
谢铁眼睛眯出条缝,瞅了眼,懒洋洋的说道:“不丢地上丢我床上去啊!你看他浑身上下有处干净的地方吗?还有你是不知道,这臭小子别看他没多大块头,沉得跟头大野猪似的,把他扛回来,差点没把我压死。”一想到这个,谢铁就开始牙痒痒了。
臭小呆,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去哪儿野去了,看她回头不好好收拾它。
听到她有说这样没女子该有的矜持的话,吴追脸色又沉了下来,想教导两句的,但见她累得四肢瘫软的搭在椅子上,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怎么说也是自家老妹啊!但还是忍不住婆妈的念叨道:“这都到寨中了,也不会找几个兄弟搭把手,扶他下去不就行了,还劳烦得了你亲自来动手,自己找罪受。”
是哦!她怎么没想到?
谢铁听了他这话,倏地直直地坐了起来,面色肃起,一点一点的将目光有到地上少年的身上。
“怎么了?”吴追瞥着她一系列动作,不解问她。
“我忘记了。”
吴追更疑惑了,皱着眉头问:“你忘记什么了?”
谢铁愣愣的将脑袋扭对着他,见他脸色有些紧张,不由得‘噗呲’一声,咧着嘴笑了出来:“我忘记直接把他丢给兄弟们就行了,哈哈哈!!”
“……”
看着她突然笑得花枝招展的,吴追却笑不出来,她有多久没这样大笑过了?他都快不记得了。
自步清风离开,师傅死后,这丫头一夜之间懂事了,也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的了。去了南境战场,为了能护住寨中兄弟们,更是开始谁都也不信了。
甚至……包括他!
无奈地摇了摇头,吴追转身出去找来两个当值的兄弟,将少年带走后,回来又看到她靠着那把老虎椅子上睡着。
睡梦中似乎不稳,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眉头一直紧蹙着。
“果然,我还是不如他们。”吴追低叹了声,将大氅重新盖到她身上,弯腰将她抱回了房间。
屋外,山林的风一刮,便能听到积雪从树上成堆落下的声音,也不知冻死了多少动物。
今年南边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
一夜下来,第二日白昼,漫山遍野都被大雪盖成白色,白雪皑皑的,仿若误入了一片洁白的仙境。
谢铁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整个山头,比之昨日稀稀疏疏的几片小雪花,宛如块天色相接的白毯,天地共一色。
“寨主!”
“寨主!!”
谢铁还没欣赏够眼前的美景呢,远远地就被郝运来喊魂似的声音打断。
“喊什么喊,大清早的你喊魂啊!什么事?”
郝运来跑到她跟前,冷得缩脖子缩颈的,脸也被晨间刺骨的寒风刮得红彤彤的。他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才揉着发红的鼻头道:“回寨主,你昨天背回来那臭小子醒了。”
“醒了就醒了,咋咋呼呼的干嘛!找两个兄弟把他安全送回家去,顺便把咱们的救他的汤药钱一并结回来。”他不说,谢铁都差点没想起那小子了。
“可是寨主,那小子醒是醒了,可他讹上咱们了,赶都赶不走,还打伤了咱们好几个兄弟呢!现在别说汤药钱了,估计送走都不容易了。”
郝运来没敢说,寨主你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谁能想到那臭小子一醒来就那么能打,现在还给他抢到了把刀呢,瞧着那架势,估计一会儿寨主过去得用来威胁的。
谢铁一听,这可真不得了了。
“呵!讹我们?从来都是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