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来,趁热,快把汤喝了。”这话,三娘这些天来听得无数回了了,简直跟一日三餐一样,准时准点,必不可少。
“今日汤中多加了几味归元的药材,闻着比早间的味道好些,快起来尝尝。”
“骗人,你说的好些只会更难喝。”三娘哭丧着脸,将头捂到女儿襁褓上,闷闷出声道“夫君,能不能不喝啊!真的太难喝了。
“怎么会难喝呢,乖,别闹,趁热喝了。”卫辞面色不变,嘴角带着微微上扬。别的事她撒个娇扮个委屈小模样,他都可以心软放过,独独这事关她身体的大事,他绝对不能有退让半分。
三娘委屈啊!
她严重怀疑这是不是自家夫君对自己隐瞒他的惩罚,这药难不难喝他心里没点数啊!呜呜,明明就是故意的。
三娘最后还是被他强迫着,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那药汤一入口,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蔓延在口腔,酸甜苦辣咸都有,她感觉舌头都快麻木了,整个面部表情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太难喝了!”
“良药苦口,谁让不听话了。”卫辞笑望她。
“可说好的这是汤啊!”
卫辞想了想,补了句“是汤没错,药汤,汤药也行。”
“哼!你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但是……夫君啊!这药汤到底还要再喝几日啊!”再喝下去,她真要闻着就要吐了。
卫辞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接过碗放在一旁,拿起丝帕心细的给她擦干净嘴角的汤汁,才道“晚间还有最后一副,喝完明日就不用再喝这个了。”
“真的?”闻言,三娘眸底瞬间亮了起来,抱着女儿乐得不行,活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哪知卫辞接着继续道“自然是真的,刘先生说补血益气的可以停了,不过这归元养气的还得继续喝。”
“……”这不废话嘛!
三娘不想理他了,喝那归元气的和补血的有何区别?都怪味,都难喝!
“对了,此次水源被人投毒之事,刘先生与……”
“嘘!”她正想将与刘万里的猜测说给他听时,卫辞却突然面色谨起,低声打断了她,沉着面色道“晚上我回来再说吧!前营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我先过去了。”
三娘与卫辞之间,一个眼色便能明了其意,自不会多问。
“好。”三娘面色复杂的像外望了一眼,目送着他出去。
帐外,顾幽然手里端着个木盆站在背阴处,小宝娘牵着小丫路过,看到,奇怪地问“幽然妹子,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啊!”
许是没想到这母女俩脚步这么轻,顾幽然没发现他们到自己身后了,吓得‘哐当’一声,木盆合着盆里的衣物都散落了一地。
“我、我来给三娘姐姐送洗好的衣物。”顾幽然回过神来,急忙蹲下身捡衣物。
见她慌里慌张的,动不动又红鼻子,小宝娘笑着边蹲下帮忙,边打趣道“瞧你这胆子小的,难怪黎少将那么大嗓门都变得细声细气的了,要不然还不得吓坏你。你要是早些来北境就好了,那时候让三娘带着一起去猎头野猪,你这小胆子肯定就大了。”
“三娘姐姐还会打猎啊!”顾幽然突然停了动作,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她,眼里尽是惊讶和好奇。
“那可不么。”想到那次有惊无险的猎野猪,小宝娘满满的都是自豪感,正想再宣传宣传当初她们那些妇人的丰功伟绩时,卫辞不苟言笑的端着一个土灰碗走了出来,正好打断她想继续说的话。
“呀!卫少将也在啊!”
小宝娘笑着打招呼。
“嗯!”卫辞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点头回应道“军中还有事物需要处理,三娘就麻烦方家嫂子照看会儿了。”
客气的同她说完,才阔步离去。
经这么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