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七公主,也参与过军事指挥。我们为了胜利,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在发展民生,不是在打仗!”烈阳手心一合,那实木的扶手便碎成了木茬子,他心里有气的道,“就因为万药堂有更好的发展套路,更完善的经营体系,就能完全不遵守市场规则,就能害人性命,巧取豪夺?”ii
烈阳并不否认,万药堂或许更先进,但他们的手段,实在是为江湖正道所不齿。
对于这个尖锐的问题,广目将军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扫眼帅府大厅,见到左右都是亲信,才长长呼了口气,有几分无奈的道“烈将军,其实民计民生,对于某些大人物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至于黎民百姓生活得如何,他们看不到,也不在乎。”
“……”烈阳只会带兵,并不了解如何治国。但他很难相信,烈焰将士拼死守护的黎民百姓,放在某些大人物眼里,竟然无足轻重?
只是一些……数字?
广目将军知道烈阳是聪明人,压低了声音道“烈将军勿要气恼,在下和烈将军一样,心里的血都是热的,这双眼睛也没瞎——朝廷在乎的,无非税收多寡,地区是否安定。万药堂闹出的乱子,通常认定为江湖势力冲突,他们喂饱了朝廷,让各地区的财政收入一路走高……”ii
“你想扳倒他们,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广目将军几句话之间,几乎道明了所有状况。
狂涛军跟万药堂,的确没有多少关系。可是朝廷分拨给狂涛军的军费,有相当一部分需要万药堂来贡献。
万药堂经过四十余年的发展,已经逐渐成为东南半壁最大的盈利性帮派,堂众之巨,简直不计其数。
若将之铲除,这千丝万缕的事务又会陷入百家争鸣的混乱之中,谁来搞定?
烈阳听罢,纵然心中有千万怒火,也一时发泄不得。他无法否认广目将军说的话,却又无法坐视其中存在的污浊……
如此矛盾,如何能解?
“广目将军所言,我无法反驳。”烈阳的表情有些沉默,声音也轻了许多,不过越是如此,眼里的杀气就越是锋利,“但是你也看见了,倘若不是我凑巧经过,孙将军的母亲、夫人、孩子,就要被那万药堂的杂碎侮辱!”ii
说到这个,广目将军却摆摆手,眼中露出追忆的光芒“其实在下今日出营,正是为此而来——烈将军有所不知,我是滨海村人,与孙铭武自幼相识,曾经为了海边的地盘互相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我投身狂涛,孙将军游历江湖——”广目将军又是一叹,“我曾劝他来狂涛军,孙兄却说狂涛军无仗可打,后来通过一些情报才知晓,他去了炎关,成为炎风十八骑的第一大将!”
烈阳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悲伤,又被这猝不及防的故交之情勾起,他低下头,苦涩的问声“当初你跟孙将军在海边打架,谁赢了?”
“哈哈……”广目将军笑中带泪,“当然是我赢了,孙铭武那小子输了还不服,还叫嚣着总有一天,会把我打得心服口服呢。”ii
纵使天赋不如,但心底不服,并且奋起直追,总有超越的时候!
只不过惨烈的战争,没有给孙将军那个机会……
——
“唉……”烈阳沉默良久,心情越发复杂,甚至有些弄不明白,万药堂是善是恶?狂沙之地伏击战的始作俑者就坐在身边,是否应该继续和她保持朋友关系?
年轻的烈阳无法找到答案,他“嗬嗬”的粗喘了两下,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强行平静下状态,看向广目将军道“这次过来,我只是想知道——假如我对万药堂出手,狂涛军会否阻挠?”
“这……”广目将军早有所料,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却在临门一脚之时,因为烈阳对孙铭武的感情而产生了些许动摇。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