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也递不出,仿佛喉头哽了块石头一样,好似那温柔的言语太过滚烫,自己这般生性薄凉的人无法随意去讲。
……一封信自己想了一宿,好不容易憋出满满当当一纸肉麻的话,方又意识到倘若让皇上知晓自己还活着,他断然会来找寻自己,不顾生死,届时若再让他置身险境,如此一来倒是事与愿违了。
感到男人温厚的手掌拍了拍自己肩膀,解灵胥抬起有些错愕的眼眸,听他对自己道:“为父给你熬了些药,趁热喝了吧,近日须得早些歇息,别对自己太苛刻,你是个女孩子,不说身娇体贵也要懂得自己怜惜自己,知道吗?”
只觉前者慈蔼的目色让人心下一悸,解灵胥不由眉梢轻扬,暗想他这突如其来的心疼呵护,这倒像是个当爹的样,倏地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对旁者莫名的关心总是不甚习惯,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畏首畏尾的感觉像是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
“咳……我知道了,我有些,热,出去透透气。解灵胥别过脸,头也不回地径自出了门,慌张的神色仿若逃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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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脚步不歇,神情有些恍然,被那突如其来的不适感击中,她似乎深陷其中一时没能走出来……举目见一片叶边翻卷的梧桐叶悠悠缓缓从眼前飘然而逝,这一分偶然将至的闲适才将游离的人骤然唤醒,解灵胥不由咬了咬牙,暗想真心真意重新接受一个人,于自己而言,其实很难。
此地倒是静谧,感到繁琐的心绪倏地平静不少,解灵胥闭上眼,似乎要将自己尽数融进这美景里。
——“解姑娘”
听这干净的声色莫名透着一股中庸之气,解灵胥倏地抬起眼眸,转脸看着身侧的吕绝伦。
“这药……你还没喝突然就跑了,主上想你恐怕暂时不能接受他,就让我给你送来。”
前者扶了扶鼻梁上的水晶镜,一副局促的模样,解灵胥不由眉心一蹙,问询他道: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贺清峫的身份,才留在他身边?”
吕绝伦微微点头,尤是歉意地抿着唇道:
“抱歉,其实一直以来鄙人这心里也委实难安,知道真相却不能跟解姑娘你讲,怕自己多嘴破坏了主上的计划,反而让解姑娘你置身险境。”
解灵胥一笑:“你也不必道歉,我只是觉得,这世间的事,还真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曾以为的赤胆忠心不过是伪善之人的虚情假意,那两不相让的敌对者反倒成了至亲至信,像个笑话。”
……最先熟识的人,最后却是生疏,反而那早先看不上的,倒是成了难以割舍的存在。
“解姑娘,其实主上他这么久以来为你的事耗费了不少心力,别看那日你吞下的不过是区区一颗药丸,其实里间需要的好几味药引是主上豁出性命才取得的,鄙人自幼丧父,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冰释前嫌,合家欢喜,这也是……鄙人的念想。”
见他忽地有些落寞,解灵胥眼眸微动,只淡淡开口道:“我也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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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数日已过,解灵胥似乎已习惯了这样寂静的生活,除了偶尔撞见孙姬瑶,前者看自己的目色不甚友善,让人不爽,平日里吃好喝好日子过得倒还舒适。闲着同吕绝伦下下棋,没事种种花草,甚至时常静习打坐,得以有心思考虑一些琐事,整理自己的心绪。
解灵胥似乎已将诸事抛之脑后,直到贺清峫突然的到访:
“灵胥,为父之前给忘了,要破除九天寒冰尚需一道灵器,盘龙金戟。”
“哦?在何处?”解灵胥漫不经心道。
“宫中。”
闻言解灵胥不由眉梢轻扬:“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抢?”
前者却是摇了摇头:“这样重要的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