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猷王,喝药吧。”
拾过尚还温热的药汤,解灵胥方后知后觉前者初醒,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根本抬不起手臂。之前都是胡月依替猷王喂药,眼下她不在,这药膳又端在自己手里,这尴尬的事似乎无论如何都得做下去。
解灵胥动作轻柔,知道该怎样扶起病人的身子,她揽过前者的肩,托起他无力的上身,不想侧身之际,下巴竟磕上猷王的前额,莫名的气氛便骤然弥散……
将羹匙递在他的唇边,前者苍白的唇瓣微微张合,苦涩的药液便顺着喉头滑下,在齿间弥留下一丝淡淡咸腥……
不知缘何,见女子的目色似乎柔情似水,皇上眦目欲裂,心下妒忌得发狂……她何时这般对待过自己……
一碗苦涩的汤药已然见底,解灵胥始终低垂着头,知道猷王看着自己的炽热眼神目不曾移,
“你刚醒,身子欠佳,需要多歇息。”
解灵胥言毕便起身欲要走开,却觉腕上的掌心仍旧温热,不由心下一怔,回眸见他满目柔情,
“灵胥,谢谢你……”
“该说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死在那邪尊的剑下。”
“不,救你是我的意愿,可再给我性命的人,我知道是你。”
“猷王,我……”
解灵胥话音未落,却被骤然行至身旁的人一拉胳膊——
“有什么可谢来谢去的,猷王你重伤未愈,不如早些歇下吧!”皇上目色凌冽,语调有些不悦。
被左右两人擒着双手,解灵胥不安地咽了口气,旋即语重心长道:“再强健的身体伤了都需要休息,猷王,你先好生休养,明日再让胡姑娘给你送药。”
“明日……你能来吗?”
榻上之人目色若切,不由让解灵胥心头一紧,顿觉皇上攥着自己的手莫名又紧了一分,他身上愠怒的气息倏地掀起,殃及池鱼……
“好。”解灵胥一声应答没有底气,只觉自己满心凄苦,不管怎么说受罪的都是自己。
猷王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眸满是欢喜,仿若一抹璀璨华光点亮了他有些晦涩苍白的脸:
“明日我等你。”
温软的声音缀满柔情,蜜意绵长,于皇上耳里只感到其嚣张跋扈,令人发指……见身前二人四目相对意味难明,顿觉愠怒暴起,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一掌拍晕,直接扛出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