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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把袋中饵料,解灵胥纤细的手腕一挥,旋即将其洒在眼下偌大的碧水鱼塘……成群的锦鲤倏地倾涌而上,没头没脑地腾跃争抢为数甚少的鱼糜,平静的湖面骤然间窜起层层波浪……
……真是疯狂……
解灵胥眉心微蹙,凝望着眼前的景象静立了良久也未曾挪步,目光似乎被里间一只凶残的墨色九纹龙鲤牵了过去——
它横冲直撞,摆动着的鱼尾霸道嚣张,片刻不到便已凶悍地挤开周遭的阻挡独占鳌头……
——“冷面姐姐!”
自己在她身旁站了良久竟也不曾察觉,萧婼唇角一撇,旋即开口唤着她。
女子清越的声音贴在耳畔,解灵胥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惊吓之余险些将手里的鱼料摔在地上。
见解灵胥心神不属,脸色有些不好看,萧婼像讨她欢喜一般微微一笑:
“还在担心那邪尊的事?怕什么,不就是个在棺材里躺了几十年的老头吗,本姑娘最喜欢打架了,要是他再敢出现,本姑娘就替你手刃了他!”
闻言解灵胥惊出一身虚汗,想这女子还是年少轻狂,不由笑道:
“那是神界的邪尊,可不是一口黄牙的老大爷能满大街被你追着打。”
萧婼眉梢轻扬,旋即抱臂道:“本姑娘不怕,况且本姑娘最近手痒,正嫌萧启辛那小喽啰不够打,施展不开拳脚呢!”
见她心安理得的样子,解灵胥不由一诧……萧启辛这是成了她的……玩物吗?
……眼前的女子微微侧身,见她背后似乎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在微风中轻轻飘扬,解灵胥眼眸一动,旋即伸手将那贴在她后背的纸条扯了下来——
——“这是什么?”
解灵胥眉梢微挑,不假思索便将那纸条上洋洋洒洒的字迹给念出了口——
“翩翩处子,倍感寂寞,愿得一人,榻上作乐——!”
欲要收声却已是止不住,解灵胥心头一怔,暗想这是谁人不要命的恶作剧,回眸便见身旁的女子早已暴跳如雷——
……怪说一路走来都被那些个人模狗样的浪荡公子眼神放浪地盯着瞧……
萧婼一怒:
“萧启辛这骚包!看本姑娘不要了他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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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入喉,袭来一阵辛辣,旷久的苦涩残留在舌尖,终究化不成期盼的甘甜……
猷王颓然靠倒在案桌前,只觉此时此刻,连酒精似乎也无济于事,带不走心头的伤——
……她大抵不愿看见自己这般……可是,她又怎会看得见呢……
那冷漠孤傲的女子,是她不由分说闯进了心里,而今却是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从不顾忌自己的心从此便空落了一片……
猷王眼眸微合,梦寐以求的困意终是袭来……恐怕唯有在梦中,才能回忆同她经历的过去,才能想象有她的未来。
晕眩愈渐浓烈,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彻底击溃,猷王呼吸深长,却听房门传来一道开合声响——
目色迷朦,眼前的女子步履轻缓,她渐渐向自己走近,目色尤是温凉。前者猛地心头一怔,旋即跌跌撞撞走向她,却不知眼前的身影到底是真是假……
“灵胥,是你吗?”
女子眼眸微动,旋即伸手扶住前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见他夜夜买醉,已将自己摧残得没了人样,不由感到心痛难抑,此刻竟说不出一句话。
醉人的酒气弥散开来,搅扰了人的心绪思想,猷王呼吸紧促,猩红的双目直直逼入前者的心脏——
“你选了,是吗?”
他目色焦灼,悲戚的神色教人无法直视,却又不可阻挡……女子倏地垂下眼眸,只轻声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