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了那个不敢背负责任,懦弱的自己?”
“我……”宁浚的双目倏地没了聚焦“我没有……”
“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何要去李肆的家里,我想……你是怕那儿有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所以前去销毁?”
“不过好在我们在你之前就发现了线索。”解灵胥将那块写着李肆姓名的巾娟和一块纸裹的粉包拿出来搁在了桌上。
“宁公子,还请你解释解释吧!”
宁浚低下头一句不发,细汗从他额头上接连不断地渗了出来……
解灵胥挪步向他靠近,自己步步紧逼,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
“宁公子……”
“是我——”
空气仿佛在周大夫突如其来的两个字里生生凝固了,屋里的众人立刻移目看着此刻脸色淡然无异的周大夫……
宁浚惶恐地抬起头,细弱的声音几近微不可闻“义父……”
周大夫转过头,眼里仍是关切之意“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经失去了静月,不能再失去你……”
一旁憋了一肚子疑惑疑问的萧启辛总算憋不住“诶……这什么情况,周大夫你这是……在认罪?”
“是,是我杀了李肆。他毁了我女儿的清白,我恨他,杀了他理所当然。”
解灵胥一怔,“理所当然”四个字在周大夫口中显得尤为明烈。
萧启辛“那证据,证据呢?”
周大夫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案子不是你们在查吗?证据你们没找到吗?”
“周大夫您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就是找宁公子了解一下情况,您不要这么激动。”
周大夫冷笑一声“了解情况,我看你们是直接来抓人的吧!”
萧启辛想起解灵胥之前说的那句结案的话,心头一怔,暗想她是认定了宁浚是凶手,而现今周大夫为了保护宁浚,自己担下了莫须有的罪名,可是这……岂不是荒唐吗?
“周大夫,人不是你杀的,你不能替别人顶罪。”萧启辛看着周大夫偏执的模样不知接下来事情要怎么发展,转过头看了看一脸像是在看戏的解灵胥,
“小解……?”
解灵胥回过神“周大夫,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至于凶手是谁,这一点我自有分寸。”
周大夫“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跟你们走。”
解灵胥摆摆手,转头看着一时神情不属的宁浚“宁公子,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
宁浚耳膜一震,外界的声音变得极为模糊,只听他喃喃道
“义父,对不起……”
解灵胥“你为什么不告诉周大夫真相呢?还是不敢,对吗?”
宁浚只觉自己的身子倏地瘫软了下来,十多年的伪装,十多年来内心的纠结折磨顷刻分崩离析,四散着蹿入肌肤下的每一根神经。
“义父,是我……当年是我……”宁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脸不住地啜泣着。
解灵胥见让他自己解释怕是不可能了,心想看来真相还是得让自己揭开。
“周大夫,你知道吗,李肆他……是个太监。”话一出,在场一片死寂,除了不知道解灵胥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的楚修等人,还有就是几近崩溃的宁浚神情和倏地脸色煞白的周大夫。
“你说……什么?”
解灵胥看着前者既难以置信又有些惶恐的神色说道
“经查证,李肆他二十多年前入宫做了太监,后来被迫出宫,在北市成了个无业的乞丐,从此呢,就过起了衣食不保的生活。”
解灵胥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周大夫,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不……不可能。”周大夫的眼神有些疏离了,语气里却挟满了质疑。
“没什么不可能,因为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