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解灵胥从方才的茫然中拉了出来。
解灵胥呼了口气,心想如今急不得,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纵然时令已近深秋,周遭的绿林也不见颓色,仍旧枝繁叶茂,林木绿的亮眼,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然而越在这明目的林中走得深了,一股血腥味就愈渐浓重。
终于在簇拥的人群前停了脚步,此处的血腥气味已经严重地让人感到不适,不过解灵胥倒是觉得自己闻到了久违的熟悉气息。
扒开面前九督门的人,解灵胥看见地上躺着的男人死相简直惨烈。
他蜡黄的脸现今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兴许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皮肉分离,隐约露出点白骨也被四溢的鲜血染成红色。肩头被啃得看不出形状,和地上的草皮混作一团,四肢现只剩下了两肢,断口处粘连了些将掉未掉的肉碎,场面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解灵胥心想,给咬成这鬼样子,还不如干脆全给吃了算了。所幸他还有半张脸,如果他长得还算对称的话,复制粘贴一下应该还是有人能认得出。看他穿着简陋,粗布衣服上还缝有不少补丁,身形短瘦,应该是个贫苦百姓。他的骸体剩下不少,空气中血液的气味还算新鲜,也不见成群的苍蝇飞虫在周围乱绕,可见他死的时间应该还不算太长。他身上各处都多多少少被抓挠过,唯一还算完整的东西,也就是腰间挂着的葫芦状的酒壶了。
染上了一手血的仵作拱手说道“死者身上多处咬伤,死亡时间只能大概断定为昨日。”
萧启辛问道“死者信息?”
“经核实,死者名叫谢朔,住在西市长振街,职业不明,父母双亡,没有妻儿,但有一个妹妹叫做谢婧。”
解灵胥突然开口道“这人脑子有问题吗?”
仵作闻言有些惊讶“没……没有啊……”
解灵胥向尸体走进“没问题的话,应该就不会是自己傻站着让野兽活活咬死。他一点挣扎的样子都没有,是先没意识了再被扔在这儿的。”
猷王向想拦住解灵胥的巡捕摆摆手,示意让她继续干想干的事。
解灵胥自顾自地蹲在尸体旁,用手摸了摸这具血肉模糊的躯体,纤白的手立即沾上了不少粘稠的血液。
“他后脑上凝固的血量较多,头皮又没有被撕咬的痕迹,而且脑部微微下陷,应该是受了重击导致血管爆裂,受害后再被带到这里的。”
解灵胥拉开他被咬的破烂的衣服屏着呼吸瞧了瞧
“死者面色发黄,胸口上长有蜘蛛痣,多半是长期酗酒导致的肝硬化。”
解灵胥转脸看了一眼一旁直愣愣站着的仵作“嘶……这么明显的症状,你都不报吗?”
那仵作一脸羞愧地低下头“这个,这些问题一般都是要把尸体转入停尸房在细细查看的。”
解灵胥漠然回过脸,没好气地说了声“哦……那你们这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一眼向他身上唯一值点钱的葫芦酒壶看去,解灵胥拾起酒壶掂量了一下,轻轻摇了摇
“满的?”
站起身慢慢退回来,见那仵作十分谦卑地问自己道“姑娘,我现在……能将这尸体带回去了吗?”
解灵胥晃了个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一脸尊敬地问自己“啊!能啊,当然能!”
解灵胥站在一旁,看着尸体被拖走,暗暗想着事。身侧突然递来一张方巾,刚刚接过,听得猷王低沉的嗓音
“想到什么了?”
解灵胥差点没拿稳将方巾落在地上,迟疑片刻还是用它将满手的血迹擦干净。心想劳资想的你他妈能听得进去吗!
“没什么,就是……死者酗酒,嗜酒的人得了酒一般立马就喝,但酒壶里的酒水是满的,说明他还没来得及喝就被杀害了,所以我觉得,他是刚买了酒后不久就被袭击,去西市卖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