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了什么?”
孔香香一抽鼻子,一只瘦鼻显得更加消瘦,整张脸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太后娘娘,妾承认,那一年玉公主北巡,妾着实托了一个人,看能不能为妾捉来两枚火蛭子医病。可最终也没捉来。”
“混账!”苏晓拍案,把茶杯打落下来。
正在这时,玫姨慌慌张张的从后院冲过来,嘴里喊道,“娘娘,娘娘,我方才在桌上发现了一物,不知道是谁放这儿的。这不是,这不是菟丫头丢了的银铃手镯吗?您还戴过两天那个。”
苏晓的注意力被打断,伸手接过这镯子。
五枚不会响的小银铃摇摇摆摆,她摸着这旧物,下意识的拧动了一枚铃舌,叮铃铃,叮铃铃,摇之发声,声音清凉。
呃的一声,孔香香捂紧了胸口,她忽的站了起来,两眼发直,想要迅速挪动跑跳起来,然而嘎吱吱,自己的身子僵硬了。
那从内滋长到外的嘎吱声极小,却穿透力极强。
嘎吱吱,嘎吱吱,所有人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大活人呆住不动,然后从口鼻呼出凉凉白气,满面发紫,然后吱的一声,整个人冻上了!
冻上了!一动不动!
唯独剩一对嘴唇还能翕动,她想说出什么话来,可话不及脱口,就噌噌噌有冰雾结了满脸,满颈子,满身,满手。
就那么活生生的成了一座冰雕!一个冰人!
白气袅袅啊!像是夏日里从冰库搬出来的冰……
所有人啊的大呼,呼啦啦围住了苏晓。苏晓瞠目结舌,不及反应过来,又听身边玫姨大呼,哎呀呀,不得了,我的手好冷,好冷啊!也要冻上了,也要冻上了!
这几声呼,苏晓猛地反应过来,她自己拿银铃的手也凉了,也冻僵了!
她十万火急腾的站起,用右手将方才拧开的铃舌急速关上,一拽一扔,镯子被丢到了数米开外。
铃响停止,半晌过去,这帮人若冻僵的手脚终于缓了过来。
然而作为雪女的孔香香却回天乏术,阳光一晒,脚底连在地上的冰一融,这冰人直戳戳哐当倒地,摔掉了两个耳朵。齐生生的两个耳朵。
苏晓大喊,“这个铃铛有鬼,有鬼!今日能冻人,上一回,上一回我戴它,还催动了六月大雪!这是个什么东西!”
宦官从地上将镯子捡起,“娘娘,奴婢这就把它拿到钦天监去,查查是什么东西。”
一众女官忙不迭的挥手,快快拿走,快快拿走,莫叫它再害人,莫再害人啊!
也是同一时间,金玉城的三个话痨子又坐在一起打诨插科,相互损着闹笑话。
薛莫皟和玉立砸核桃嗑瓜子,但冬休勤谨惯了,一边笑谑一边收拾柜筒。
冷不丁翻出了一封从未拆过的信。
看了看年份,六年前己酉,是从北边胜州寄来的。
“小菟的信!小菟怎么有一封信在这儿!”
薛莫皟吐了瓜子皮叹口气说,“是啊,是苹果寄的,只不过信到的时候,小菟已经看不到了。咱们也从没拆过。”
冬休唰的撕开火漆,一头把脸埋进了信里。
一旁薛莫皟还埋怨着,你看看,你看看,就你不知道尊重他人隐私!
冬休一口气读完,又把胸中气火速吁出,斩钉截铁道,我知道杀死小菟的人是谁了!
…………
外面大人们有多千头万绪,孩子的世界总能轻易寻来悠闲。
今日发生过什么,小乐姬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今儿是学堂开课的头一天,大小川和三十与梁子,都去翰林院南书房上课了。
于是她便拉着乳母的手快跑,去接他们下学凑热闹。
小乐姬头上的粽子丁丁一个个,衬在春生的阳光里,光辉无限,甚至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