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下,现出一个山洞来。
洞口不大,有一条山溪流水潺潺。迈过它,里面走上十几步,便全然暗了。
准备好的火把点了起来,不小心烧到蛛网上死去多时的小虫子,噼里啪啦。
洞中潮寒,空气是闭塞的,能闻见各种各样腐败的味道。走了一会儿,才见里头别有洞天。像是吃过的薄皮麻团子,虚膨起来好大。
头顶伸下来如大冰凌一样的石柱,鳞次栉比。
然后大洞套着小洞,又现出三个不一样的洞穴口来。不知它们分别藏着什么,通向何处。
有一只老鼠吱咛咛的跑过来,进了右边的洞。姑姑说,不是右边。
最后,选了左边那个看起来最幽黑的。
前方似乎满满的未知,因此走的奇慢,用竹竿敲敲,往前挪挪。
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光把的光不如刚才亮了。
一具浑身长着绿毛的尸体躺在前头,我惊的一喊!
姑姑赶紧捂上我的眼睛。
族长说“咦?这是谁……村中并无失踪人口,谁人竟潜入咱们村,还往这洞里来。”
接着他们用竹竿翻搅着那死尸的衣裳,奈何全部已烂成泥,杆子一捣,就碎了。
唯见一个银制腰牌,被随从们收下了。
再往前走,有散落的人骨,年头已久,被风化的严重。
洞中一拐弯,是一个苏氏园林圆洞门一样的构造,只是挖的粗糙不平。跨过石坎儿,地面又是一条暗河,两尺宽罢了。那水极清,水底一只小虫也无。
很快迎面而来一座“墙”,横档在眼前。
族长过去拿手抠抠,肯定的说“是,是这东西。”
我明白了,是「舙虫」。
然后他赶紧吩咐村民们把带来的猪肉放下,指着石坎儿说“快快,退到那!退到那儿!这虫子闻见有活物,一百个数内必醒。”
……
我知道我作为“钥匙”,要遭殃了。
姑姑又捂着我的眼睛,使眼色叫随从过来。
“乖,忍一下啊,很快的。”
我强咬着牙,收敛着委屈,被长针刺破了耳垂。
好像挤出很多,而后他们在血盅里拿手指一蘸,于左右手背上各抹了一道。
窸窸窣窣,滋滋啦啦……
像是沙堆倾倒的声音,无数只虫足开始动了,它们从抱成一面墙的状态下分解开,打着滚散落一地。然后像黑色的沙尘暴,席卷向地上的那只死猪!
大快朵颐,风卷残云!所过之处皆成白骨,眼看一只巨大的山猪已经吃到了头部。
我吓得说“它们够吃吗?会不会太饿不认我的血为主人啊?!”
姑姑拍拍我,一指身前的随从们“咱们带着绿矾液呢。”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舙虫们将那山猪从头到脚啃了个一干二净后,攻击力突然减弱了。一个个像是大肚弥勒似得,只是慢慢涌到我们的前面,由最前排的嗅了嗅味道,确定了以后,掉头便回!
其他的虫子若得了命令,也纷纷“班师回营”,遵守秩序的往路两边一靠,让出一条路来。
“哇,也太神了。”孩子王感慨着。
族长说“此虫果然认主,嗐!这只认一人之血也是刁怪,还得是鲜血。以前只是听说,今日总算得见。以它们的数量,只怕将咱们所有人吃掉,也是不在话下。”
姑姑叹气说“这以血孵卵的法子,现如今只有元姑姑一人知晓了。”
玫姨说“我看元姑姑还是疼大人,不是她做主以这一批新虫替下上一批旧的,换了血主。这个山洞,还得有年头进不来。”
族长说“这如何替换,其中更有门道了。”
姑姑泠泠说“时机成熟罢了。数十年没孵过新虫,这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