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也不敢触苏大人的霉头。
她们从我身后而过扬起了风,差点把我的积木震倒!
顺理成章的,出宫瞧病的马车没多久就飞驰在宽阔的大路上。
趴在窗户往外看的习惯没有变。看看别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风貌。
窗外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跟我梳着一样的羊角髻,绑着红头绳。我盯着她瞧,她盯着我看。我看见,她的左边泪痣处,有块红色的梅花痣。生动娇艳~
此刻,她正挽着一位妇女的手臂,依依而笑。我又看了那妇女,她半笑的眼睛就那么一转,白眼珠多于黑眼珠,有点四白眼的味道。
一晃之间,好似突然变成了一双凶狠的狼眼!青光冥冥!
我一震,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之时,马车已走远……
我心有余悸,又仿佛意识到,如果不是玫姨也一并随行,我非常有理由怀疑姑姑是要把我送到深山老林里喂狼的呀。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把这个设定认成了事实。
于是我便扭头,贴近身旁的玫姨,附耳对她说:“姨姨,哪天要是我被单独带出来,一定要去有狼的地方找我,我被丢在那了。来早点,还能找到四肢,狼是先从肚子开始吃的。”
玫姨一愣,又不禁捂嘴大笑:“你这孩子,是怎么想到这儿的!”
我俩同时感受到了对面投来的幽幽目光,姑姑默默的看着我和玫姨的“说笑”。
也是,以前总是围着她转,她有些不适应吧。
在西市一家名为延寿堂的大医馆停了车。
大大的门面,高高的台阶,浓重的药气扑面而来。
一位鹤发白须的老医官在诊案处等着我们,已候多时的样子。
他的眼睛有些浑浊,满手的老年斑勾画出年迈的枯槁。少了一份红润之色,只觉垂垂老矣。
我候在一旁,姑姑和玫姨先与老医官嘁嘁喳喳聊了一阵,交待了基本情况,才牵着我的手领到他的面前。
他笑着叫我坐下,音色干涸。可能这位老先生专治“癔症智障”太久,整个人已经被各色患者榨干掏空了。
然后,就开始观察我的神态,问我问题:“你的乳名叫什么呀?”
“小菟。”
我有点想跑了,我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名字吧,这是庸医吗?
“你最喜欢的动物是?”
“小猫。”
老医官扶髯:“那你会把小猫扔给狼群吗?”
哦……玫姨把我刚才说的悄悄话抖搂出来了……她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轻轻答:“不会。”
他又问:“那你是如何相信,你母亲会把你丢去喂狼呢?”
……
我不能得罪姑姑。
就只说道:“因为有个寓言故事,叫《狼来了》,坏小孩是要被喂狼的。”
场静默。
回答不在预期,他们的情绪曲线在上下荡漾。
老医官随即笑道:“这寓言好,前儿个翁翁才与小孙子讲过。没事了,你去玩吧。”然后使眼色叫人把我带去一边。
这时医馆的一个小学徒端了一个大笸箩从旁边路过。一不小心,里头入药的青橄榄哗啦啦洒了一地。
我连忙兴奋的去捡,这满地跳动的青绿色太诱人了!
耳听身后老医官说:“小女心智薄弱,噤若寒蝉,眼神空洞,反应略迟。与夫人所述情况相符,症状着实为遭受连番惊吓刺激,极大哀伤所致。一时瘀滞于五内,不得疏解,才有混乱言语,失常举动。”
她们道:“这当如何?”
“情况尚有回转之地,不至太糟,不建议开药。小女虽近成年,但有天真一气,日日若服苦药,心情不佳,只恐不利肝气疏解。休再刺激于她,好生将养便是。夫人本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