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死你。”
游廊的栏杆有着好几道影子,不时还会旋转晃动,我的双眼涌着泪水,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一片白茫。强敛着自己,寻到姑姑的影子,微微抬头之际,泪珠又划过鼻子,强吐出一行话“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李恺恺给我的。她说……说,这上面有凡家人。”
话到此处,无边委屈,直哭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姑姑后悔了。
她赶紧蹲下来拥我入怀,轻轻抚着我的后脑勺,柔声哄着“是姑姑误会了。菟儿乖,疼坏了吧?咳,你怎么那么会戳人心窝子呢。”
然后掬着我的腋下,把我抱了起来,揽入了屋里。用帕子湿了几番,来回给我擦着脸和手。
我惊魂未定,心伤犹在,有些轻轻发抖。
又闻阿秋小声惊呼“呀,肿起来一个大包!”
我听见,更难过了。
姑姑马上散开我的头发,趴在桌上,点灯来检查。
那块地方,只要轻轻的碰触,就会连带着脑仁儿,一起疼。疼极了我便一番颤抖,呼喊不出口,就连说话的声波,也会把我震的头晕。
着女医过来,开了些安神的汤药,还有些消炎的药膏。只说道,虽没有破皮出血,但鼓起的包,半个鸡蛋那么大,有些惊人。且因伤在脑后,尚需观察,不宜过早进行活血化瘀疗法。
我从姑姑与女医的交谈声中,听出了她潜藏的害怕和无措。
可我顾不上其他,太阳穴一阵热辣,跟着胃部翻涌,哇的一声便将方才喝的茶水吐了出来。
女医听了脉说道“小书女只是太过头晕,脉象倒无大碍。”
……
这一夜,我虽静默着。但待遇好像是个三岁孩子,被喂着吃,哄着睡,还免了每日的书法作业。躺在姑姑的床上,被按摩太阳穴使我舒缓,闻薄荷香使我醒脑。
床边还围着两个宫女守夜,生怕我夜半犯了脑疾,一命呜呼连个抢救的机会也无。
不由分说的过激惩罚和无微不至的补偿安慰,成了姑姑在我心中最新的标签。她在“我”,这个她认为可以控制的角色面前,渐趋真实——极致而又独断专行。
曾经第一印象的恬淡与和蔼感,只是因为那时候还不熟吗?
所以,是不是“亲生的”,都这样?
我自我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