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想想哪家高门子弟,与恺恺年纪相仿。”
聊起闲天,王妃倒也说话敞亮“辛卯年六月初十。正是三伏天,月子里直捂的我一身痱子啊。所以说这孩子,净是讨债来的~”
哈哈哈哈,席间传来笑声一片。
我心中嘲讽,呵!倒是只大我两个月,若这恺恺也是白露日所生,难不成早就在离山会过面了?
可又想起李成蕴前阵在马球亭子与我所讲的风月旧事,若说为真,倒也解释的通。遥想当年,王妃与一侍妾同时有娠,感觉地位受到威胁,设法将其除掉,那么也是老戏本了。
承蒙王妃关照,我与冬休此刻身为“大丫鬟”的身份,倒也分得离门口最近的一席位置,同喜同乐,默默烘着席间氛围。
一旦开始热乎,少夫人与二少爷一样口无遮拦的毛病开始显现,居然问起我心中正想着的这件“公案”。
“听闻王妃您当年怀着恺恺之时,府中有个极不安分的小妾竟出了墙,您可真是仁慈,只遣了她出门,没用家法处置。”
王妃闻言有些尴尬的笑道“十几年前的事了,何须提他。当时怀有孩子,自是多多积福,平时还要对神佛供养礼敬,莫说此时,更无杀生的道理。”
呀呼~,这传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一转眸我瞧见了恺恺县主脸上的微表情好像嗤笑了一下,稍纵即逝。
掂着其中分量,妙不可言。
我便趁机接话道“王妃娘娘平素里想必定是乐善好施,虔心礼拜之人。奴婢只知兰羌所拜之神,不知如今京中时兴拜哪路神仙了,请王妃赐教。”
王妃悦然一笑“福禄寿三神,黎山老母,甚至后土,门神……到这几十年才时兴的佛教,京中之人,各家供奉不一,若你心诚,神佛皆是相通。择最有缘者,供奉便是了。”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哇~多谢娘娘提点,那既择有缘,便在我们府中神堂礼拜便可了。”
“只是……我们兰羌王府别处都保存妥当,只是神堂破败不堪。神像已然失了原貌,看不出是谁来了。还有几尊牌位,可字体已经剥蚀不现。不知这样,可会对神灵不敬呢?”
我说话的时候,王妃的面部抽动了几下,吁出几口气来。
而后若有所思的说到“神像有损,应当修缮,以表敬奉。不过,你到底也不是主子,只能求得你家少夫人,瞧她可否主持。”
少夫人瞧了一眼我,顺着话说道“我这大丫鬟,从来如我幼妹一般,修个泥塑,到底好说,我这就应了她!”
我随即欢天喜地般行了个大大的万福礼。
“谢谢二少夫人,谢谢王妃。还有,奴婢该以何物供奉些呢?”
王妃满脸溢笑“鲜花供,生果供,清水供,檀香供,抄录经文,均可。”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王妃便将头转向一边“去取我刚抄的《南华真经》交于这丫头。”
然后郑重的对我说“回去后,且托姑娘替我将这套《南华真经》烧于贵府神堂吧,今日竟在此处遇见小同修,聊表心意。”
“是,多谢王妃赏赐。”
真好,戳了你的痛点,来一场“诱敌深入”,战果得来全不费工夫。
后半场的宴会帮着应付,匆匆了了事。
一路回府,不予赘述。
在府邸的门口下了马车,我下意识的往那条两府中间的夹道巷口看去。
黑不溜秋,黑咕隆咚……
有一种感觉在指引着我。我扯了扯冬休“拿灯笼来,咱俩再去探探那条窄巷。”
“咦惹,小大人,你不怕黑了?”
“那就拿两盏咯。”
夜色渐浓,月儿未央,几缕云丝在头顶拖沓着,算不上是一个晴夜。
我俩就从西边巷口进入,打算沿着那天马车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