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在树干上“拜柳仙他也排在我们前头!哼,我们也挖!”
嬴牙从一旁搜捡了几个干枝丫,我们就这样嘻嘻哈哈的捅了起来。挖了半晌不够来劲儿,便亲自下手开始挠拨。
几个人将玩土玩的真开心的贵妃扯开,醉酒之际也不忘保护她的纤纤玉手“娘娘您一旁静候佳音,有小的们在,尽管给您挖出来。”
贵妃一跳,“嘿”,便坐上了树围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坑洞满眼期盼。
“哎哟。”嬴牙冷呼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
“这里头有个硬东西,差点划伤了我的手。”
跟着我们找来了半个瓦片,慢慢的把土一点点的扫开,最后挖出来几大块透明的碎琉璃。
我们把碎片一拼,沾了泥土亦可见它晶莹剔透。扑鼻而来的,还有未失的浓郁酒香。
原来竟是个双耳琉璃酒瓮。
柳阿嬷叹道“是谁如此奢靡,竟把如此昂贵的琉璃瓮打碎偷埋于此,质若雪莲,宫中少有。”
热汗已落,此时我已酒醒了大半。
我瞧了瞧这琉璃酒瓮,又瞧了瞧离此最近的熏风殿,感觉两者之间必有联系,便知会她们,我的怀疑。
我们一群人达成共识,便开始蹑手蹑脚,一改之前豪放模样,将此物带回了青鸾宫。
回来宫中,先将酒瓮碎片上的尘土清掉,再用鱼鳔胶将其复原。
每个人皆围着它走了两圈,挖空记忆也遍寻无果。
唯一的信息就是,可以确认此物是曾经京城第一巧匠的谢世之作。老先生驾鹤西游,年湮世远。
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
再也没有第二个匠人可以烧出如此精品。
按理说,这样的器物完整之时才值钱,碎了便是碎了,与打碎的瓷碗无异。若按照其余的废弃物品一般处置,才是寻常。
若是值得入土,有了仪式,如贾宝玉将林黛玉所赠的琉璃绣球灯推入河流,实为水葬。那必定是珍贵奇特之物,往往不欲与人所知。
而瓮中酒香未散,树下泥土新翻,便可确定是这几日内所生之事了。
只是不知是怎样的好酒堪配这样的酒瓮。
看来,瓮虽珍贵,酒更甚之。
转天晨起,便有信来。
后宫甘露殿后侧的佛光寺,为三皇子设了灵堂。
按照宫规,贵妃并不用向皇太子以外的皇嗣施礼。于是便由我和柳阿嬷暂代青鸾宫,前去上香聊表心意。
佛光寺内白练交错,素服青烟。正殿之中僧道两团一左一右,皆在唱念诵经。
点燃三炷香,我诚心祈祷,随之插在了香炉之上。只是我二人的祭拜,不知是否会影响他过身后的心中清净,要知道不合宜的好意,也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我合掌为他念诵一段《心经》,正投入之时却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一看。
又是李成蕴。
似乎爱做点小动作是他的专属符号。
他倒大方,还带来些金纸银纸糊的元宝与器玩,拖我一并于三皇子烧了。
瞧着他来来回回翻着火盆中的冥物,我倒觉出玩的意味,不由得奚落他“嘿,玩火尿裤子。”
他扑哧一笑道“你可不懂了,这冥币一类,定要烧的彻底完整,要不然人在底下,拿到的银钱是缺损的。”
我不屑的小嘴一撇“嗯,李公子果然精通礼仪人情。”
他未改祭奠的跪姿,只转着眼珠瞧我“我发现了,你对我颇有意见。”
我将最后一捧元宝一股脑丢进了火盆里“此处叙话总归不妥,我在佳蓝亭等你,有事相商。”
我与柳阿嬷兵分两路,叫她前往熏风殿看看许昭仪的情况。
而我便在亭中等待李成蕴,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