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章 盛装血宴(2 / 3)

点银烛 樊钰生 3944 字 2020-05-14

越有力,越轻盈。

几个月前,大脸娟某天还一脸认真“玉菟,我真羡慕你的状态!”

“啊?为什么?”

“你现在,轻盈而有力。”

然后这句话成了我脑中关于她最醒目的一个标记。所谓优点不夸不知道,有人如此提炼下来并且回赠于你,简直是对你人生修行日趋成功的认可!

但幽默之处在于,一个人在你心中的闪光点不过是她怎样夸奖过你。这显然代表着两人关系十足的局限,你对她的不认可以及很难成为朋友的事实。

在她说完这些,我便微笑着看她那身怀六甲的体型,和敦实无垠的脸盘儿。我看的并不认真,粗浅划过,甚至目光根本没有汇成一个点落定在她身上的过程,便匆匆略过瞧上她背后的玻璃门,门外的污水总是汇成一滩。

很多成年人社交方面的知识,就好比同事之间一起在桌上吃完快餐,然后你也帮大脸娟丢一次剩饭垃圾,还要捏出快乐的声调说“我来我来,外面太热孕妇保重。”

就这样,一场成人的简易社交以看似礼貌周全的技巧得以完成,维持了大家表面的和气一团。

我向来对此嗤之以鼻,但长大了为了生活尽量平静而调整些微圆融的尺度,也算是我最后的倔强。至于所谓口蜜腹剑,糖衣炮弹,温柔刀割人性命,为斗米折尽了腰……等等如是作风行为并不在我的认知范畴里。

然后,想对自己好也想对别人好,想面面俱到的我,在那个时空里终未修行得力,半路退赛,以至于今朝辗转在这年代未清,地理未明,诸事诡异的混沌之地。

且以二十九岁的年纪入住十六岁的身体。折我十三年的光影是要告诉我有这么长一段时光是白活了吗?

真的是辛辣讽刺!

心中一通自言自语嬉笑怒骂,使我的心情轻快了许多。

待步行至练兵场右侧,上头命我们自行找位置,排成一行向东而立。按他那话来说,就像站成一排盛装的盆栽?

眼前是未尽的歌舞,左侧高台是数名饮酒啖肉的男子,还有一名身着乌袍的披发道士。

姑娘们以为得赦的机会到了,纷纷往前挤着,站在前排希求有表现的机会。独剩苹果和青衣姑娘,我们三人被沉在了后头,也好,不用我再忙着去扯一把她们的衣衫予以提醒潜在的危险。

再看宴席间,他们多是高谈畅饮,音笑夸张。唯一老者举止较为收敛,不入其流。我偷偷观察,虽说老者只是常服,却是紫袍玉带,想必身份定是贵重。而主席有二,他又入座其左,根据今日穿衣之左右衽的排法,那当是以左为尊了。

说话间两个仆从活抓了一只仙鹤送上宴桌,那坐于右的长脸型男人将匕首从烤羊腿上取下,直接抹了仙鹤的脖子。

鹤唳之声直冲云霄,凄惨之极,闻者悚然。而那男人面不改色,拿酒樽接了鹤血招待众人,神采飞扬的推荐盛誉这“绝世补品”!

紫衣老者忙不迭掸去溅在袖上的血点,一脸不满却绷着情绪,未曾开口阻止,只冷漠的推远眼前的血酒。瞧起来倒像是权利不及长脸男人的样子。

这边数人尝到血味愈发兴奋了,眼睑开始发红,瞳孔中似有烈火奔袭,为首的长脸男人笑逐颜开“各位,不如开始下一个节目?”

“好啊,好啊!”位列左右的一众奉迎且期待,不忘推杯换盏好不惬意。此时活活放干净血液的仙鹤耷拉着脖子,被拽着膀子掂了出去,毫无生机可言。

长脸男人与披发道士交换了眼神,便重重击掌两声,于是乐师停奏舞姬退场。黑压压的兵丁从暗处以木轮推出一方巨大的铁笼来,估有百十平方,体庞身重,累的人躬身如牛,气喘连连。

那四方铁笼再加顶盖,皆用厚实铁网盘织错就,星月下闪着寒光。因是网状皆有大孔,从外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