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冷漠的寒芒,在月光下甚是凄寒。
夜深人静,房间里一片漆黑。
秦影把门关上,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却见江楚歌盘着腿坐在床榻上,目光幽凉地看着他,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醒了?”
江楚歌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在黑夜的衬托下无比凄清阴沉,“去哪了?”
秦影被她盯着,莫名觉得心有些虚,蹦出两个字,“茅房。”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结结实实地砸进了他怀里。
她咬牙切齿,“我刚从茅房回来!”
“……”
秦影默然。
江楚歌在一片漆黑中冷冷地笑,“你现在还真是骗我骗上瘾了,我好骗是吧?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傻子?!”
秦影在黑暗中与她对望,整个人都为之一沉。
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仿佛一下子都喷了出来,怎么刹都刹不住。
“摄政王殿下真是优秀极了,不仅会易容,会隐瞒身份,连装病都装的那么像,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江楚歌声音沉的厉害,偏偏情绪是高亢的,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心肝肺几乎要往外喷火,可手脚却是冰凉的。
她冷冷嗤笑,“我就纳闷了,捉弄我戏弄我,就这么好玩?看着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说一些傻话,你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冷眼旁观着我的滑稽表演,你从中能收获到很多快乐是吗?你堂堂摄政王殿下,日子就无聊成这样?你到底什么癖好啊,要不你大胆一点说出来,我一定努力配合你,好不好?”
秦影平静地看着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气氛就这样沉寂下来,冻成一团。
江楚歌发完一通火,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她看着秦影,等着他的解释,他的道歉,可他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待到她心跳平复下来,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似乎总是这样,对于什么事情都没什么情绪,都不怎么关心。
这次红颜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急吼吼地跑来金陵想要救她,秦影大抵也是不会管的,她并不想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他的性格和她完全是两个极端,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都愿意跟他说,从来不愿意隐瞒他什么,凡事都喜欢跟他商量着来,可是秦影则完全相反,他可以憋到最后一刻,从不主动讲自己的事。
她每次都要辗转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总有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能理解,可是这种永远都被当成外人,走不到他心里的感觉,真的太令人难受了。
见江楚歌情绪平静下来,秦影才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先别生气……”
“不生气?”
江楚歌苦笑一声,“我也不想生气,要不然我也装病,骗骗你,你尝尝这个滋味,再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秦影看着她没出声。
他实在不太擅长哄人,尤其是在面对江楚歌真的生气的时候。
似乎不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江楚歌见他又沉默下来,一股无名火又开始蹭蹭地往外冒。
她想说: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除了冷战,别无他法。
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受控制且伤人的,江楚歌深知这个道理,因为抱着这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从床榻上蹭了下来,蹬上了鞋子。
秦影看着她下地,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眉心微微一蹙,“你去哪儿?”
“跟你一样,去茅房。”
江楚歌说着,面无表情地过去打开门,却朝着茅房的反方向扬长而去。
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