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本就天生低沉有磁性,这会儿带着略微鼻音、有些软糯的声音发出来,江楚歌只觉得耳朵都快要炸了,像是团子的爪子在她耳窝里挠痒痒似的。
她就听到自己心脏“砰”的一声,像是燃起了烟花,火速绽放,耳根子一下红了,动作也停在了那里。
小鱼儿坐在对面,都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四溅的火花,都快溅到他这里了。
“我吃饱了,过去看看团子。”
他跳下凳子,火速跑了。
两个人对望了许久,秦影忽然道:“粥要凉了。”
“啊。”江楚歌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愣愣地问,“要……还要喂吗?”
秦影:“嗯。”
他张开嘴,江楚歌便舀起粥来往他嘴里送,喂了两勺突然意识到:“粥都不烫了,要不你自己喝?”
她纯为秦影着想,他自己喝粥还能顺便吃两口菜什么的,这下倒好,光喝粥去了。
“不要。”秦影抬头看着她,“要喂。”
“……”
江楚歌拿他没办法,毕竟病人最大,“好好好,喂喂喂……来,张嘴。”
“啊——”
越是强壮的人,一病起来就越严重,不然像秦影这样的冰山,怎么会变成病娇呢?
母胎单身了二十五年的江楚歌,照顾人的经验乏善可陈,也不知道在老公生病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更舒服一些。
反正就是宠着、哄着呗,这总没错吧。
所以这天晚上江楚歌对待秦影简直尽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化身二十四孝好媳妇,饭都是一口一口地喂,一顿简单的饭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
饭吃完了,江楚歌又累又困,靠在秦影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秦影低头看了看倒在他怀里的媳妇,眼睛温柔得都能溢出水来,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一改虚弱模样,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想起这丫头一晚上将他当小孩子似的哄,他就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感动,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照顾过他。
从来没有。
窗棂被小石子敲击了两下。
秦影脸上的笑容一敛,给江楚歌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柴言今晚总算没有爬房顶,而是在后院等着他。
秦影刚踏进云深处,柴言就一脸焦急地朝他奔了过来,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一通摸,“他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了?严重不严重?”
“没事。”
秦影握住他的手,对上他的焦急脸,道:“我装的。”
“……”
柴言脸上的焦急顿时化作悲愤,一拳重重擂在他胸.口上,“你有病啊!”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捶在南将军打的那一掌上,秦影闷~哼一声,捂住胸.口,没忍住咳了一声。
“还装。”柴言拧着眉,这回不信了。
秦影白着脸,“这回是真的……你打在我伤口上了。”
“……”
柴言愤怒的脸再次变成焦急,忙扶着他过去坐在石凳上,扯开他的衣领,只见心口处印着一个血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他脸色蓦地一沉,冷声问:“南府庭打的?”
“嗯。”
秦影将领口整理好,脸上一片淡然,在兄弟面前就不像在媳妇面前那般脆弱了,坐在石凳上,背都挺得直直的。
他扫视一圈,微拧了下眉,“没带酒?”
“都伤成这样了,还喝个屁!”
柴言看上去比秦影要暴躁多了,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似的,目光凉凉地看着他,“南府庭不是你的对手,他的巴掌你不可能躲不开,是帮别人挡的吧。”
“不是别人,是我娘子。”
秦影纠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