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深重,困意缓缓袭来。
江楚歌边打哈欠边翻看记事簿,累了,便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翻看,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辰时。
发现自己就这么在桌子上趴了一夜,江楚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和双肩,重新换了套冬衣。
洗漱好后,她照旧买来早餐,连带着一些碎银子,一齐放于言婉容屋内的桌上,而后便收拾了东西前去提刑司。
江楚歌甫一踏入提刑司,便有差役匆忙上前禀道“大人,霖王爷来了,此刻正在正厅等您。”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昨夜翻看刘虎的账本,江楚歌发现,其中涉及的官员有好几名是户部的。
霖王来此,许是与那几人有关。
不知朝中具体形势的江楚歌,完全未将霖王来此,与保韩啸无虞,联系在一起。
该来的终归躲不掉,心中有了基本的衡量,江楚歌大步朝正厅去。
秦逸霖已在正厅内等了小半个时辰,喝掉了一壶茶,仍不见江楚歌前来。
他神色略有焦急,不由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
江楚歌一入正厅便瞧见如此一幕。
“霖王爷,下官不知您今晨会来此,怠慢之处,还望恕罪。”
江楚歌从手冲他客套了句。
秦逸霖有求于人,自不会追究这些,摆了摆手,一笑道“是本王不请自来,叨扰了江提刑才是。”
“呵呵~”
江楚歌笑了两声,请秦逸霖于上位落座后,自己也在左下首的位置坐定,方才道“不知王爷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本王昨夜听闻江提刑查处审理刘家庄村霸一刘虎时,曝出有诸多官员牵涉其中,据刘虎当堂供述,便有户部侍郎牵扯其中。”
秦逸霖一脸忧国忧民的凝重样“本王主管户部,心中甚是忧虑。故而特意前来提刑司询问,那户部侍郎可真是牵扯进了此案当中?”
“王爷放心,眼下一切只是怀疑,尚未得到证实。下官相信王爷的眼光,能在您手下办事的人,定是两袖清风的。”
江楚歌自不会真将案情透露给秦逸霖,同他打起太极。
“江提刑如此信任,倒是令本王惭愧了。本王还听闻江提刑根据刘虎的供述,已于刘宅内寻到相关贪污受贿,以及数名官员,致多名无辜女子死亡的证据。本王深感气愤,不知这其中都有哪些官员牵扯?”
秦逸霖皱着眉,一脸的义愤填膺。
“王爷,现在一切皆不明朗,所谓的证据也仅能作参照,下官身为此案的主审官员,若在事实不够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说出哪些官员牵扯其中,甚至可能有罪这样的言语,对他们是极不公平的……”
江楚歌心中冷笑,这家伙套话的本事真逊。
如此直来直去,连旁敲侧击都不懂。
真当她会因他王爷的身份,而将一切告知于他?
就他这样的智商,竟也想取太子而代之,真是不自量力。
江楚歌敛了心绪,起身,冲秦逸霖弯腰拱手,将礼数做到周全。
“所以,还望王爷包涵,在掌握确切证据,可对涉案官员定罪之前,江楚歌不能向参审官员以外的任何人透露案情。”
最终,秦逸霖未能自江楚歌处探得任何消息。
自提刑司离开时,他面目狰狞扭曲得好似个丑陋的怪物。
然而,江楚歌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费尽心思不让霖王知晓的案情,却被提刑副使林邯毫无保留的泄露给了这位居心不良的王爷。
秦逸霖自提刑司出来后,坐进马车朝霖王府去。
马车在主街上行进,经过一处无人巷道时,头戴斗笠的林邯快步上前拦下车架。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