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旨,朕特封永州城刘记木匠铺掌柜刘承,为兵部军器监从四品少监,直属太子负责,命其二十日内,入谛都履职。”
“是,老奴这就去办。”
陈雍说着就要退下,却又被秦诚朗叫住。
“等等,再拟一道旨,提点刑狱司……”
如此好运的大事,消息自然穿得很快。
仅一日,整个谛都城,上至七十老妪,下至三岁稚子,皆知晓此事。
江楚歌绞尽脑汁将辞呈写好后,换上朝服,出门欲入宫请辞,却听见大街小巷的人皆在议论刘承被破格任用一事。
心有疑惑的她向一位卖菜妇人打听后,心情骤然沉重。
秦诚朗显然是打算大批量制造三弓床弩,既然他能瞧上三弓床弩,那么杀伤力与杀伤范围皆在三弓床弩之上的炸药,他定也不会放过。
即便她已将制作之法交予秦影,怕也难免陷入麻烦,甚至于危险。
那么,她近日请辞,还能成功吗?
无论如何,总得先尝试一番!
一番忧思后,江楚歌打定主意,继续朝皇宫方向去。
因着秦影的关系,宫门口的侍卫并未对她多加为难,在她说出来此的目的后,便有侍卫入内通报。
消息一层层传至陈雍耳中,陈雍忙将此消息告知于刚下早朝的秦诚朗。
“皇上,江楚歌大人在宫外求见,说是手中有一折子,得亲自呈递给您。您看,是否要破例见她?”
闻言,秦诚朗略一沉吟后道“让她进来吧。”
“是。”
陈雍退出御书房,将让江楚歌如御书房觐见的命令传递下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江楚歌出现在了御书房外。
陈雍早已候在外面,招呼了她一声,便将她领了进去。
此番,江楚歌仍旧选择跪地行叩拜之礼,秦诚朗亦未再如昨日那般阻止于她。
“臣叩见皇上。”
她叩头之后,秦诚朗并未立时叫她起身,而是盯着地面上拿头顶对着他的瘦小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至江楚歌膝盖跪疼了,方才出声“起来吧,江楚歌,你有何紧要奏折,非得亲手呈递于朕?”
“谢皇上。”
江楚歌再次叩头谢恩,而后强撑着起身,冲奢华桌案后的秦诚朗弯腰垂头拱手道“皇上容禀,臣本山野之人,承蒙皇上大恩,得以入朝为官,然臣离家时,家母曾有殷殷之言,盼臣早日归家。臣自知自古忠孝难两全,当舍小家为大家,然刑狱推官之职,实非仅臣一人可胜任,故而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去野归家,长侍于母亲身侧!”
穿越之前,她自家中离开前往警局值夜班时,她妈妈却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认真工作,下班了早些回家,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油焖大虾。”
当时的她还嫌母亲啰嗦,将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今却……
念及这些,江楚歌眼眸中已然蕴满了泪。
她突然失踪,音讯全无,妈妈身体本就不甚好,而今怕是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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