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施在黑暗中与她对望,整个人都为之一沉。
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仿佛一下子都喷了出来,怎么刹都刹不住。
“摄政王殿下真是优秀极了,不仅会易容,会隐瞒身份,连装病都装的那么像,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宁如安声音沉的厉害,偏偏情绪是高亢的,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心肝肺几乎要往外喷火,可手脚却是冰凉的。
她冷冷嗤笑,“我就纳闷了,捉弄我戏弄我,就这么好玩?看着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说一些傻话,你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冷眼旁观着我的滑稽表演,你从中能收获到很多快乐是吗?你堂堂摄政王殿下,日子就无聊成这样?你到底什么癖好啊,要不你大胆一点说出来,我一定努力配合你,好不好?”
温施平静地看着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气氛就这样沉寂下来,冻成一团。
宁如安发完一通火,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她看着温施,等着他的解释,他的道歉,可他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待到她心跳平复下来,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似乎总是这样,对于什么事情都没什么情绪,都不怎么关心。
这次红颜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急吼吼地跑来金陵想要救她,温施大抵也是不会管的,她并不想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他的性格和她完全是两个极端,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都愿意跟他说,从来不愿意隐瞒他什么,凡事都喜欢跟他商量着来,可是温施则完全相反,他可以憋到最后一刻,从不主动讲自己的事。
她每次都要辗转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总有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能理解,可是这种永远都被当成外人,走不到他心里的感觉,真的太令人难受了。
见宁如安情绪平静下来,温施才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先别生气……”
“不生气?”
宁如安苦笑一声,“我也不想生气,要不然我也装病,骗骗你,你尝尝这个滋味,再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温施看着她没出声。
他实在不太擅长哄人,尤其是在面对宁如安真的生气的时候。
似乎不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宁如安见他又沉默下来,一股无名火又开始蹭蹭地往外冒。
她想说: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除了冷战,别无他法。
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受控制且伤人的,宁如安深知这个道理,因为抱着这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从床榻上蹭了下来,蹬上了鞋子。
温施看着她下地,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眉心微微一蹙,“你去哪儿?”
“跟你一样,去茅房。”
宁如安说着,面无表情地过去打开门,却朝着茅房的反方向扬长而去。
温施:“……”
他疾步追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安儿……”
“别拉着我!”
宁如安甩开他的手,回眸冷冷瞧着他,盯着他的脸,这次再俊美的容颜也压不住她的火气了。
她声音透着积压已久的气急败坏,“温施,咱们是夫妻两口子,你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对你一无所知,你觉得这公平吗?也是,你是摄政王,我只有一个农家女,或许我不配知道你的秘密,可你要是实在不想让我知道,那就把保密工作做的严实点,一辈子都别让我知道!别再故弄玄虚了,可以吗?”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跟你玩一辈子的猜谜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还有……别以为我有多么想知道你的秘密,谁还没个秘密啊,我要真想听故事找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