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琴和箫放到一边,看向温施,目光中带着促狭的意味,“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她有事必须走这一趟,我陪着她。”
温施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过多解释。
柴言唇角勾起一丝讥诮,“你现在还真是妇唱夫随,她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她想做什么,你就陪她做什么,你是她的贴身侍卫吗?”
“算是吧,我总得为她保驾护航。”
温施没觉得哪里不对。
“你为她保驾护航,那你呢?”
柴言神情又冷了下来,凝眸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一脚踏进京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隐退江湖的时代就此过去,又将被卷入风雨。”
“这片风雨以前不属于我,以后也不会属于我。”
温施神情平静,“一直以来,我都是漩涡的中心不是吗?从今以后,我的存在,就是为宁如安遮风挡雨。”
而且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将来,宁如安才会是漩涡的中心。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温施和宁如安就被温婴拍了起来。
红颜发出信号了。
如意楼有一种烟花弹药,平时藏在首饰里,关键时刻用火点燃往空中一抛就是求救信号,方圆十里的人都能瞧见,见者必救之,否则按楼规处置。
倾城始终坐在窗边不敢合眼,就是在等这个信号,一经看到便立即行动,集合众人展开营救行动,特意来浮生酒楼接了温施和宁如安。
宁如安匆匆地穿上衣服出门,扣子都没有系好,一上车就问,“这是要去南家吗?”
“不是。”
倾城言简意赅地回答,“去天牢。”
“哪儿?”
宁如安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说的天牢,是我想的那个天牢吗?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
“是。”倾城沉重地点头。
“……”
宁如安彻底懵了,扭头看了一眼温施,他脸色看上去依然平静,可眼底的晦暗已经暴露了他此时此刻心情也十分不佳。
轿帘被掀开,温婴忽然探进脑袋,也是火急火燎的,“我先去皇宫探探风声,没有给到消息之前你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劫狱是死罪!!!”
最后半句话温婴几乎是喊出来的,可看着倾城无动于衷的脸,咬了咬牙,跳上马直奔皇城去了。
宁如安持续懵逼,天牢、皇宫、劫狱……这太玄幻了吧。
她半天没缓过神来。
温施忽然开了口,“此事惊动大内了?”
“是。”
倾城朝他点了下头,“我探知到的消息,南烨想跟乐阳长公主和离,长公主不乐意,去找将军夫妇说理,南将军和南夫人沉浸在重得女儿的喜悦中,没怎么理会,说是让他们夫妻自己做主。乐阳长公主妥协可以让红颜做妾,南烨不同意,坚持和离,长公主便一纸御状告到了太皇太后那里……”
宁如安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皱了下眉,“所以把红颜姐关进天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嗯。”倾城想到这里,脸色就冷成了霜。
宁如安听到“太皇太后”这四个字,脑中就浮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是孝庄,而是慈禧,不由啧了下舌,“这老太太未免也太护犊了吧。”
温施闻言朝她看了一眼。
倾城也朝她看过来,余光瞟了一眼温施的脸色,道:“太皇太后不老。”
“都太皇太后了,还不老?”
宁如安心想这从皇后到太后再到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熬到这个身份怎么也得是个老奶奶了,总不能还是个漂亮美眉吧。
倾城都不太敢看温施的脸色了,只好对宁如安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