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委屈地看着她。
宁如安服了。
“行行行,我错了。你赶紧带路吧。”
再聊下去,她就要被这傻孩子气死了。
这酒楼还真是别有洞天,越往里走越惊喜,后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比她种在院子里的都多,还都挺名贵的,宁如安一边往里走,一边咋舌这老板真有钱,不仅有钱还挺附庸风雅的,从浮生酒楼的名字就看得出来,又是个喜爱花草之人,搞不好又是一个五柳先生呢。
宁如安很是有些期待了,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走到廊下,小二停住了脚步,“客官您自个儿过去吧,我们老板这会儿心情不太好,我可不敢上前去触他的霉头。”
宁如安点点头表示明白。
“谢谢,你去忙你的吧。”
小二笑着应了一声,刚要走,花丛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铜板留下,不要命了小兔崽子,爷还在呢,就敢受贿!”
“哎呀我正要掏呢,您还在呢我哪儿敢呢。”
小二说着,忙从袖子里将宁如安刚刚塞给他的几枚铜板又还给了她,“客官您收好,我去干活了!”
“哎……”宁如安看着自己手里那几枚铜板,不由得老脸讪讪,这叫什么事啊。
她朝花丛那边看过去,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而且那声音轻轻脆脆的,听着年纪不大啊,不像是糟老头子,更像是个少年。
怀着满腔疑惑,宁如安迈下台阶朝刚刚出声的地方走去,只见海棠树下,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在跟一筐子海棠果较劲。
那一身叮叮当当的玉佩、荷包、香囊,挂在土豪金的腰带上,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哪里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少年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眉目清朗,长得还挺秀气。
只是这副模样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他嘴里叼着一个海棠果,手上还削着一个,皱着眉头有种不把它弄死誓不罢休的架势,还真是‘苦大仇深’得很。
宁如安站在原地打量了他半天,死活跟刚才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划不上等号,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自我怀疑的悲壮气氛里拔不出来。
那少年抬眸瞧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嘴里的海棠果便掉在了筐子里。
他同样将宁如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只不过有些不露痕迹,眉梢一挑,轻快地问道:“你就是点了我四杯海棠霸王的人?”
“你就是浮生酒楼的老板?”宁如安不答,反问。
少年点点头,供认不讳,“是啊。”
又一呲牙,“怎么样,我酿的海棠霸王好不好喝?”
宁如安抿了下唇,在要不要打击他的选择中奋力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学着温施的口吻道:“想听实话?”
少年略一迟疑,点点头。
宁如安遂说实话,“难喝死了。”
“哈哈哈哈哈。”少年非但没被打击到,反而朗声大笑起来,“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说难喝,好喝的话我就不免费了。”
“……”宁如安心里暗叹一口气,都怪我太天真,贪小便宜吃大亏。
少年这一看就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打击,已经锻造成铜墙铁壁了,继续削果子,“小爷就不信了,这酒我酿不成功!”
宁如安突然想把温施跟她说的一句话转送给眼前这位:小朋友,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一定区别滴。
她走过去,随手拿起一颗海棠果,问,“能吃吗?”
“可以,不过要给我一枚铜板。”
“……”
宁如安依言给了他一枚铜板,少年愉快地接过,然后将其用水洗干净了放进钱袋里,像是在完成某项神圣的仪式。
见过爱钱的,没见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