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搓手之际,原本躺着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攀着他的肩头,在他脸上摩挲了一阵,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有洞的器皿,忽然捏住他的嘴。
周刑心潮澎湃,以为她要主动地吻过来,暗道果然良家,比花魁上道多了,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呕~”
嘴巴里陡然灌进来一股浓稠的粥,还是馊了的那种,周刑猝不及防,吞下去好几口,差点噎到,脸上、眼睛、鼻子都无一幸免,溅了满满一脸。
宁如安把周刑的嘴巴当成了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吐完了以后就舒服了,一脚把马桶踹到一旁,臭死了。
“……我草!”
周刑在意识到自己吞的是宁如安的呕吐物时,差点没晕过去,也在马车上吐了半天,恶心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他扯下车帘对着自己的脸一通擦,看着靠在车壁,昏昏欲睡的宁如安,气不打一处来,连情绪都懒得酝酿了,直接拽着宁如安的头发拖过来,开始撕她衣服。
“嘶——”
衣衫撕碎的声音在车帘里传来,头皮的痛让宁如安兜然转醒,睁开惺忪的眼睛,就看到周刑凶恶嘴脸和眼里的淫光。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脑袋“轰”的一声,紧接着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掌,周刑冷哼一声,“臭婆娘,老子今天把你弄死在这儿——!”
宁如安眼前一黑,半天没缓过神来,本能地想反抗,然而身子软的像一滩烂泥。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任由血顺着嘴角淌下来,强烈的痛感刺激着她的身体和神经,她抬起头重重撞在周刑脑袋上,想要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撸起袖子正准备抡拳头,只听“嗖”的一声,一个泛着银光的箭头从窗户射进来,直接穿透了周刑的太阳穴。
宁如安神情一滞,便见周刑瞪大眼睛,直直地冲她砸了过来。
温施提起轻功一路沿着周府的方向追去,于路旁发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他眉心微蹙,沉着脸走过去,马被拴在了路旁,车夫像是睡着了一般倒在车板子上,但他知道他不是睡了,而是死了。
温施心中倏然一紧,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周刑,车上还有不少东西,只是浓重的血腥气掩盖了呕吐物的臭味。
马车里不见宁如安的身影,可周刑的手里攥着几根头发丝,还有一枚珍珠形状的纽扣,正是宁如安的!
他心神一凛,转身正欲离开,只听一阵车轮的滚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禁军统领崔峒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穿着盔甲的禁军火速将现场包围了起来。
几乎是不敢置信一般,崔峒看着温施,讶然喊出声,“王爷?怎么是你!”
温施目光微微一凝,朝他身后青篷双辕的马车看去。
车帘缓缓拉开,一个穿着宽大玄衣的中年男人踩着小厮的背,从马车上走下来,颌下长须随风轻动,端正的面庞和俊朗的五官可见年轻之时的芝兰玉树。
只是人到中年,退去了年轻时的青涩,人显得持重又端肃,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此人便是如今位极人臣,百官之首,殷相是也。
旧相识见面,分外眼红。
温施被禁军围在中间,兵部侍郎周刑死了,而他是命案现场唯一的活人,自然逃不掉干系,崔峒不许他走,要将他带到皇上面前定夺。
殷相立在那里,看着外甥死不瞑目的尸体,眼圈红了又红,沉厚的嗓音中是说不出的愤怒和伤怀。
“俊王殿下,你我一别便是五年。我知道,你对当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肯谅解老夫,可你有什么怨怼尽管冲我来,何苦伤及无辜性命!”
他声声控诉温施的罪行,认定了他是杀人凶手。
“人不是我杀的。”
温施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