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院。
一队灯笼缓缓而来,姜嬷嬷等人瞧见,忙行一礼。
“都下去吧。”
子骞没有多说,直接进了房,负手而立,双眼平静的看着房中摇曳的烛光。
高公公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缓缓后退,走出房门。
姜嬷嬷见此,也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朝房中众人招了招手,众人走出,将房门关上。
子骞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方脚步缓缓向前,每走一步,眼眶就红得多一点。
“倾拢,我今日在书房中独坐了一天,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坐着,可就是这样,我都不敢来看你。”子骞话语说着,手指附上棺椁中人的脸颊,冰冷得入了骨髓。
棺椁中的人自然是不能回他的,依旧是哪个样子,绝美而没有温度。
“你一定很恨我吧。”子骞说着,手指摩擦那脸颊,眼泪落了上去,他手指轻轻的擦拭干净。
棺椁中的人依旧是哪个模样。
子骞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走一旁,拿起高公公放在桌上的东西,双手用力一展,是一件白衣。
温柔的盖在倾拢身上,嘴角轻轻勾了勾,只是那双眼依旧通红。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件往年的白衣,我想,你也希望那个身着白衣的子骞哥哥能陪着你吧。”
空气依旧寂静,子骞终究是手指紧握,整个人蹲了下去,抱着头颅,身子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声愧疚从口中说出,眼泪落下就落在地上,画出一个黑色的点。
……
子骞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停下来的时候,双眼为肿,双腿已经发麻得厉害。
站起身时,也竟差点不小心摔倒在地,稳了很久,才将身子站稳。
“来人。”
“陛下。”打开房门的还是高公公。
“盖棺吧。”
“是。”
子骞吩咐完,脚步缓缓踏出房门,风吹着她的衣袍,一上一下的。
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也不配得到她这般的爱,更不配她这般,一直迁就自己。
一旁的姜嬷嬷看着那背影,双眼深沉,转过身,对太监说了几句,太监不许,高公公咳嗽了一声,众人才退了下来。
姜嬷嬷对那人到了谢,脚步缓缓上前,直至看见那白色的衣袍,眼泪夺眶而出。
“皇后娘娘,好走。”哭泣着开口,轻轻将手中梨花放在棺椁中。
放下后,缓缓后退,又跪在一旁。
太监上前,缓缓的,将那棺椁合上,宣告着,那人,真的走了。
……
清歌蜷缩在被子中,寒冷让她瑟瑟发抖,慧儿走了进来,不由得面色沉了沉。
她的脸色被冻得乌青,手脚感觉还冒着凉气,慧儿想抓住那人的手,可是她却躲在了一旁。
“皇后娘娘可是盖棺了?”清歌轻轻开口,声音都在颤抖。
“嗯,就在方才。”慧儿话语平静,水袖中的手指却早也握得茬白,陛下虽说让那些人收拾慕歌苑,可地上那些奴才有几个是真心做事的,见清歌不受宠,恨不得将她所有的东西的瓜分了,那还能给他们留下多少。
“你也别气了。”清歌还是看出了慧儿心中的想法,嘴角轻轻勾了勾,又道“如今想起来,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锦白,当真是极好的。”
慧儿闻言,双眼沉了沉。
“别去找人帮忙了,莫要毁了人家前程。”
“那就这般下去?”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她是无所谓的,可是,这宫中是怎么的,她哪能不知,若她一直不受宠,恐日子还好过些,她又得了那样的恩宠,这宫中无妃,自然要填充,只怕倒时,她想过这样的日子都是奢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