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白等人来自宫中的时候,子骞就站在灵堂不远处,双眼看着远方,一动不动。
灵堂中的人布置着,谁也不发一言。
锦白脚步缓缓向前,倾拢躺在棺椁中,身着华丽,妆容也是极好,若不细看,只觉得那眼前的人只是睡着了。
姜嬷嬷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株梨花,还沾着水汽。
不由得觉得心中更是哀伤,锦白眼含一丝清泪,子皓心中不忍,带她去了别处。
“倾拢最爱这梨花,多采几束来吧。”子骞回了神,看了一眼梨花,衬得那面容更是娇俏。
“是。”姜嬷嬷闻言,又退了下去,不多时,又带来几枝,正要上前,子骞接了过来。
“下去吧。”
“是。”ii
脚步缓缓向前,冷漠的双眼看着那人,看了,良久良久,方缓缓俯下身,将那梨花放至倾拢肩膀处。
“来人。”
“陛下。”高公公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垂下的头看不出神情。
“去取朱砂来。”
“……”
高公公先是一愣,随后开口。
“是。”
话语说完,眼轻轻向后一瞥,小太监慌忙跑出,不多时,捧着朱砂走了进来。
高公公手指接过,又从一旁拿了一支崭新的画笔,恭敬的递到子骞面前。
子骞看了一眼,手指伸出,笔沾朱砂,落在倾拢白皙的额头,几笔落下,一朵红梅出现双眉之间。ii
高公公接过,子骞就那么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又从袖口中拿出一物,通体雪白,钗尾一朵鸢尾花。
温柔的插在倾拢头上,子皓细看,才发现那玉钗上尽是断纹。
然后站着,没有表情,不曾说话,就那么看着。
又是过了良久,锦白用手扒拉了一下子皓,子皓方才走出,心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可……
“皇兄,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些。”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毕竟,这世上,他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了。
子骞闻言一愣,转过头,如才发现二人来。
呆愣了一下,方忙收了脸上神色,轻轻道了一声“嗯。”眼又看见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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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身子不好,你让她来做甚。”
子骞将情绪隐藏得极好,话语中不见丝毫情绪,只是那双眼通红,让子皓知道,这个人,心中有多难受。
“我本不愿叫她来的,是她不放心,非要跟来,故也不好多说什么。”子皓也看着那人,有些无奈。
子骞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锦白看着眼前二人看向自己,心中也猜想是说道自己了,脚步向前,朝身着黄袍的人,行了一礼。
“陛下。”
“好生注意身子。”子骞没有过多的话语。
“是。”锦白又行一礼,口中又道“锦白看一眼皇后娘娘。”
“去吧。”ii
子骞闻言,身子走出,为锦白留了一个位置。
锦白转头,看了一眼棺椁中的人,比起方才的,如今,更添了几分女儿的娇媚。
恭敬的鞠了一躬。
子皓看了一眼四周,房中的人不多,倾吾与莫夫人跪着,小声的啜泣,见他们来,也只看了一眼,未有多事。
“皇兄,你我出去走走可好。”
子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房中,最后点点头,二人走了出去。
偌大的皇城,二人在寒风行走着,脚步缓慢,一双眉眼看着前方,未多说一言。
直到身旁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人不见,子皓方身子站立,缓缓开口“皇兄打算如何来做?”ii
倾拢身死,以国来说,为一国,不可轻置,以身而言,又是家师之孙,父亲朝中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