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劝劝”这位公爵夫人更合适。
这个念头让外交官立刻面含笑容的鞠躬行礼请求告退,然后他不等巴伦娣开口同意,就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给她阻止的机会。
巴伦娣神色阴沉的看着离开的外交官的背影,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在打什么主意,可等那个人刚一走出门去,她就无力的靠在了椅子里。
用有些颤抖的手拉开面前桌子的抽屉,贡帕蒂的求援信俨然出现在面前,看着皱巴巴还蹭脏了的信件,巴伦娣可以想象贡帕蒂在写信的时候心情有多糟糕,现在法国人正在不停的向罗马忒西亚内地逼近,而威尼斯人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让她根本无法答应的条件,这让巴伦娣的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随时都会因为那无法承受的巨大压迫而崩溃。
“奥孚莱依在哪,他怎么还不来?”
巴伦娣因为心情不好语气不由变得焦躁起来,她知道亚历山大把军队交给贡帕蒂和奥孚莱依是对他们的信任,可如果现在连这2个人都没有办法,那么她就要彻底绝望了。
难道真的要答应威尼斯人的条件?
这个念头只在心头闪过就立刻被巴伦娣丢到一旁,她知道威尼斯人在这种时候单单提出这个条件,可见对蒙扎和帕威亚的重视,这就让她更不能答应。
甚至在想过铁王冠的重要后,巴伦娣暗暗做了个决定,即便是在必要的时候不得不带领罗马忒西亚宫廷流亡,也绝对不能接受威尼斯人的敲诈。
“夫人,行军队长好像不在城堡里。”
一个随从的回答让巴伦娣微微一愣,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奥孚莱依没有组织军队却跑到什么地方去,这让她意外之余又暗暗恼火,不过她的脸上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惊慌起来,那么也许不等法国人打来,公国内部就要先一片大乱了。
“奥孚莱依,不论你在干什么,但愿你不是干蠢事。”
巴伦娣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个时候她是真受不了更多打击了。
在一条看上去颇为平坦的到路边,奥孚莱依有些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远处的空中慢慢浮起片片烟尘,干秃秃的土地上没有一点湿润,奥孚莱依微微舔了舔嘴唇,从腰带上的皮包里翻出个小壶,拔出塞子仰头喝了口朗姆酒。
随着股略显微甜却偏又有些火辣辣的味道灌进喉咙,奥孚莱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掩的阴郁。
因为只有自己的人在旁边,所以他不需要再如平时那样故意用一张虽然年轻却要刻意显得颇为威严的脸去面对部下,而且也不用再尽量去掩盖心头的焦虑。
北方的形势是让奥孚莱依一直无法放心的地方。
贡帕蒂的北方军团虽然有大约7000人的军队,但是因为要防守很大的一片地区,他的军队就显得不够用了,如果这个时候敌人以一支军队牵制贡帕蒂,而另一支军队趁机南下,那么等待罗马忒西亚公国的就将是一个很糟糕的局面了。
奥孚莱依想到了这一点,他甚至按照亚历山大授意的那样,和一群之前在博洛尼亚与帕威亚佛罗伦萨大学的军官们在地图上进行过简单的推演,而结果显然很不乐观。
只是即便如此,奥孚莱依与贡帕蒂一样,当初把希望寄托在了与米兰的康斯坦丁之间的同盟上,在他们看来,除非法军拥有同时向米兰和罗马忒西亚边境进攻的兵力规模,否则任何单独进攻一方,都势必会受到来自另一方对其背后的威胁。
但是现在,一个最糟糕的局面出现了,康斯坦丁的逃跑让最令人担心的局面变成了现实。
奥夫艾莱依又举起酒壶想要喝一口,可忽然他的手微微一顿,立刻从树荫里走出来站到那条路中间,向着远处仔细看着。
然后他干脆叫人牵过马来,迫不及待翻身上马,踩着马镫半站在马背上向远处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