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我的命令,明白吗?”
迎着亚历山大投过来的严厉目光,乌利乌默默鞠躬点头。
只是当他直起腰看着亚历山大的转身看着窗子外的背影时,摩尔人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
老爷这话,究竟真心还是假意呢?
乌利乌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包括乌利乌在内,跟随亚历山大的老人都很清楚,当初索菲娅的被迫离开与其说是因为巴伦娣,不如说是所有人都希望的结果。
甚至可以说亚历山大身边的人都参与了那件事。
也正因为如此,当选择远征巴尔干的时候,亚历山大带去的是贡帕蒂而不是奥孚莱伊和乌利乌。
现在亚历山大明显在警告他们,不要把当初对付索菲亚的办法再次用在巴伦娣的身上。
对老爷的警告乌利乌当然不敢视若无睹,可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真情实意,摩尔人就有些弄不清了。
在乌利乌看来,唐·巴维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至少奥地利的菲利普已经证明了当公主的丈夫是获得王位的最佳捷径,而乌利乌不相信亚历山大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老爷宁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乌利乌想了许久,在没有得到答案后,他干脆不再琢磨这个问题,在稍微查看身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后,他从一个负责管钱财的侍从那里老实的拿到了卖劈柴的酬金,然后他把用来固定劈柴的木头架子扛在肩上,嘴里哼着听不出调子的小曲,晃悠着从房子侧旁的仆人门走出去。
当来到街上的时候,乌利乌立刻有了被人监视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事实上不需要多么敏锐的警惕,那些监视这栋房子的人差不多就是站在门口死盯着房门,这让乌利乌有种想要手把手教教他们怎么干这种差事的冲动。
看到乌利乌,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立刻走了过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一下,然后又看了看他背上背的劈柴架子,在琢磨了一下后似乎才想起该问些什么“以执政官的名义回答我,房子里都有什么人?”
“我不知道。”乌利乌一脸茫然胆怯的说。
“你进了这房子,可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吗?”那个问话的人暴躁的质问着。
“我怎么会知道,”乌利乌有些惊慌失措的说“我只是个送劈柴的,这家人给的价钱还算公道,我才给他们送来,我一直就在厨房里,除了佣人和厨娘我谁都没看到。”
“你可真是蠢货,摩尔杂种。”那人用戴着厚实手套的人拍着乌利乌的脸,就在他要再次开口的时候,街对面忽然响起了声很尖利的口哨,他立刻回头向远处一个同伴大声喊着“怎么了?”
“那个侍从,他回来了!”远处一个人一边垫着脚尖看着远处街道,一边压低嗓门对这边喊着。
“怎么可能?”那人满脸错愕的也抻长脖子向远处看着。
“我说,这没我什么事了吧?”乌利乌小心的问了句。
“快滚蛋!”那人一边骂着一边匆匆招呼着同伴向街上跑去。
看着街上忽然跑出来一群人,乌利乌有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把空木架再次背到肩上,然后拉长着声调,用并不掩饰的外乡人口音一边吆喝着“劈柴~晒干好用的劈柴~”一边不紧不慢的向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已经黑乎乎的街道上,一个身影在“劈柴~晒干好用的劈柴~”的吆喝声中渐渐走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