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下子变坏了。
他认真的盯着妻子的眼睛,在确定她也的确是很认真的之后,曼努埃尔慢吞吞的说“夫人,我觉得这些话不是你应该说出来的,作为葡萄牙的王后,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和我一起让这个国家更加强大,而不是这么做是否会触怒另一个国家,要知道不论是卡斯蒂利亚还是阿拉贡,他们都不能干预我为自己国家考虑利益,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实上子特茹河里的船坞已经接到了我的命令,他们正在开始造船,那都是些最强大的武器,在海上它们可以消灭一切挑衅他们的敌人。”
玛利亚听着这颇为明显的暗示脸色发青,她不在乎曼努埃尔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原本他们的结合就不是因为爱情,她也不是胡安娜,可她无法接受曼努埃尔与她的母国发生冲突。
她试图再说些什么,可国王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曼努埃尔维持着最后的一点耐心和礼节向玛利亚稍一点头后就转身离开,在他身后,玛利亚脸色难看的盯着丈夫的背影。
她并没有听到曼努埃尔用连旁边的贴身仆人都没有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我受够了。”
亚历山大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封信,这是堤埃戈从阿拉贡送来。
堤埃戈离开里斯本已经有些日子了,好在他这两年当中在伊比利亚真的没有浪费时间,至少从他在这里能有那么多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来,他做的挺不错。
信是一个海运商人送来的,这些总是沿着大洋旁海岸线的沿海城市做生意的商人把他们的商路从北海一直开拓到了非洲北部,沿着这么一条漫长的海上公路,无数的货物由北至南或是由西到东的往返输送,换取的则是海量财富悄无声息的流通转手。
这些商人同时也往往兼职着信使,外交官,还有间谍,这是这个时代特有的身份,哪怕人人都知道,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禁止他们的来往。
堤埃戈有自己的途径,他找的送信人都是很可靠的,事实上这些商人与自贸联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是依靠着与联盟做生意发了财,有些则干脆就是已经加入进来的“自己人”
可即便这样堤埃戈还是十分小心,为了保险,他在这封信里使用了几种不同的秘写手法,以确保即便信件落在旁人手里也找不出破译的方法。
其实亚历山大的保密方式很简单,他没有故弄玄虚的搞出什么“亚历山大密码”,除了与箬莎之间的通信,他和他的手下们之间的联系往往都是用某一本书作为破译的根密码本,至于每次具体是哪本书,则是要从另外一本不易察觉的根密码索引里寻找。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保密。
特别是如堤埃戈这次送来的这封信的内容,亚历山大觉得如果落在外人手里,或是当即就会引起轩然大波,或者至少会给他后面的计划带来很大的麻烦。
堤埃戈离开里斯本后上船直接去了阿拉贡,在接下来这段日子里,他以一个成功商人的身份拜访了很多人,其中有贵族也有富商,他谈下了几桩盈利不错的买卖,然后又投资了2个看上去很有前途的当地农庄。
堤埃戈干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人怀疑这个商人是来赚钱,而且他也的确就是来赚钱的。
这样兢兢业业守着商人本份过了大半个月后,有一天堤埃戈照例早早出门去谈生意。
他先是拜访了一家很普通的羊毛商人,谈下了笔不算很大的买卖,然后又拜访了萨拉戈萨几家名门,其中有一家就是前西西里宫相戈麦斯夫人的家族。
只是这些拜访似乎不太让人满意,戈麦斯夫人的家族如今日子不太好过,或许是因为她丈夫当初在西西里的染血之夜当中死的太过窝囊,斐迪南二世对这家人显然冷落了不少,而且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如今戈麦斯家族在萨拉戈萨的宫廷里多少有些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