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被人们所掌握了,今后人们唯一能在学术领域做的也不过是在这些已经近乎完善的基础上修修补补,就如同这幅解剖图一样,它能够帮助我更深入的掌握人体的结构,但这并不意味着从这幅图片上就能够发现什么以前完全没有认识的东西,或许对于治病能有些好处,不过也只是这样罢了,譬如在蒙蒂纳我的确看到了很多让我觉得新奇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还不足以撑起全新学科这个词汇过于庞大的意义,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面临的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东西,而现在看来全新这个词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达·芬奇说着微微摇了摇头,神态间露出惋惜的样子,似乎在为这个知识的末世时代的来临感到唏嘘和无奈。
乌利乌看着达·芬奇微微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这位大师的如此感慨,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对比萨帕威亚大学会建立新的专业学科很不为然,这就让乌利乌有些觉得难受了。
乌利乌知道亚历山大在蒙蒂纳是不会呆很久的,关于罗马正在发生的一些微妙变化他已经通过种种渠道有所了解,而且按照凯撒派来的人的说法,教皇的寿辰庆典就要在月底举行,这就意味着亚历山大能留在蒙蒂纳的时间少得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亚历山大没有亲自来见达·芬奇的原因,与其在发出邀请后却又因为要赶赴罗马匆匆不告而别显得冷淡,不如从一开始就由乌利乌出面来说服这些才华横溢却往往又都傲慢得目中无人的天才们。
如果说卢德维科的管家吉奥孔德因为是艺术家们的“礼物派发人”才受到人们的重视,那么乌利乌则是因为深受亚历山大信任,以至在有些地方可以做为他的代理人而得到人们的重视。
没有人会因为他是个摩尔人而敌视他,更不会以为他是亚历山大名义上的仆人而轻视他,御前官,宫廷总管,还有就是蒙蒂纳伯爵身边最亲信的人,这才是乌利乌在旁人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亚历山大并不担心乌利乌出面会让一些人认为是受到了轻视和侮辱。
只是达·芬奇的态度让乌利乌感到有些无奈,这让他觉得或许应该让这位骄傲的大师与那个叫吉娜·布列吉特的奇怪女人见上一面,或许那样才会真正刺激这位虽然有着惊人天赋,可也有着太多自负的天才。
至于说用这件事去打扰老爷,乌利乌只是想想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乌利乌可以想象在这几天里大概是轻易见不到老爷的影子了,正因为这样他才很聪明的没有和谢尔一样跟在老爷后面寸步不离。
毕竟作为整个“贡布雷家族”的总管,他还要在比萨,佛罗伦萨,蒙蒂纳,如果有可能将来还有瓦拉几亚之间穿针引线,所以对于老爷和任何女人过于亲热的那些细节,至少名义上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老爷的女人们中间混得开。
至于谢尔,想想那个看上去还算精明的巴尔干人,乌利乌只想说“还嫩了点”。
“你准备把帕威亚大学搬到比萨?”
躺在靠近地炉的熊皮毯子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巴伦娣望着亚历山大问着。
当听亚历山大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巴伦娣是很不满意的,尽管她也知道一所大学需要的费用惊人,而现在她又恰好缺钱,可作为一个有着较之很多男人都更长远眼光的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所高等学府在未来的重要。
“比萨要比蒙蒂纳更合适,而且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实在太多了,我觉得你完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不是为了一所大学分心。”
“什么更重要的事?”巴伦娣一下子来了兴趣,她觉得或许只有用向亚历山大不停的展示自己作为妻子的作用,才能让亚历山大更加依赖她。
“为我即将得到的冠冕生一个继承人,最好就是现在。”亚历山大玩味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