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忽然觉得有些可怕。
当然他并非是害怕马希莫这个人,而是害怕那种如今已经深深影响到他的那种思想。
极端,偏执,甚至是疯狂的那种思想是萨伏那洛拉得以支撑他的精神的来源,那种令他疯狂也几乎让整座城市变得疯狂的东西就好像是瘟疫般的一旦感染就很难摆脱,它会让一个人做出以往很可能不敢去做去想的事情,更会驱使更多的人如飞蛾扑火般的在这种极端思想唆使下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而自从有了文明以来,这样的极端思想就从不缺少宿主,以前如此,以后甚至更多。
“相信我马希莫,我知道该为佛罗伦萨做什么,”亚历山大暗暗收拾心情,他知道这时候劝阻马希莫是没用的,那种非此即彼的极端思想一旦形成就真的很难摆脱,不过看着马希莫的样子,亚历山大心里却又微微一动“倒是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吗,对你来说圣马克修道院长并非是你最后的归宿,你的将来也不会被约束在那座修道院里。”
马希莫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激动,他当然还记得亚历山大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甚至他也忘不了当初他们初遇不久时亚历山大曾经许诺他将来可以出人头地,而现在看来,亚历山大的许诺的确已经实现了。
“那么现在我再给你个许诺,”亚历山大向马希莫笑着说“也许将来有一天,你可以有机会实现你如今的理想,”看到马希莫瞬间激动起来的样子,亚历山大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先不要开口“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先获得能够让这一切变为现实的实力和地位。所以马希莫你要先变成你痛恨的那种人,譬如成为枢机主教,甚至是教皇。”
一刹那,马希莫的脸上一片呆滞,而旁边的马基雅弗利则已经发出了阵阵“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气声。
这是亚历山大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显露出如此的野心,不是奥孚莱依,不是乌利乌,也不是贡帕蒂,甚至不是他的女人们,而是在一个佛罗伦萨人和一个似乎已经与他有着分歧的人面前。
扶植一位未来的教皇,这是对亚历山大来说在将来至关重要的事情,也许这个重要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当他的目光投向那遥远的伊比利亚半岛时,一位听命于他的教皇的重要就显露出来了。
“而您秘书官,”亚历山大看向旁边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马基雅弗利“我希望您能在未来的佛罗伦萨担任更加重要的角色,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把这趟来的目的告诉你们,我提醒你们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曾经说过这些话,”说着他望了望眼前两人“美蒂奇家可能会因为获得帮助重返佛罗伦萨,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们能够发挥作用,做为回报,秘书官你可以在佛罗伦萨的新统治者手下得到一个满意的位置,而马希莫,你的未来是罗马。”
望着听着这话有些发呆的两个人,亚历山大满意的举起了酒杯。
扶植一位教皇和支持一个逃亡家族的复辟,这当然需要很多钱。
不过对亚历山大来说,这任性的钱,他出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