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刺入肉体的可怕声响顷刻间响彻一片,紧接着就是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是依旧有奥斯曼人从前后呈三角形的方阵空隙间冲了过去,轻骑兵的迅速敏捷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奥斯曼人如湍急的河流被分成的两支支流般,从两个并排的阿格里长矛方阵与后面呈三列横队的火枪兵两侧的空隙急掠而过。
那一刻,安纳托利亚轻骑兵就好像砸在坚硬礁石上瞬息间迸溅出了无数白色水花的巨浪化成了无数的细碎小块,,然后又汇聚到一起,向着礁石上的缝隙无孔不入的疯狂灌注,试图淹没那虽然被冲刷得棱角迷糊,但是却始终耸立不动的敌人。
安纳托利亚轻骑兵疯狂的从一个个方阵空隙中飞奔,试图用自己快速敏捷疾掠如风的速度带动敌人。
一直以来这都是他们获胜的重要手段。
当他们冲入敌人阵型时,那种呼啸而过的激烈行动会给敌人造成强烈的震动,当他们的马刀不住斩过那些不幸的敌人脆弱的脖子时,不止会带给敌人恐惧,也会让难以扼制的愤怒彻底激怒敌人。
然后敌人的整个阵型就会被他们带动。
冲锋,贯穿,疯狂的杀戮,敌人会因为试图追逐拦截这些安纳托利亚骑兵而阵型大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以战俘奴隶为主的穆色林姆作为先锋的奥斯曼步兵会不失时机的向已经出现混乱的敌人阵地发动进攻。
这一次,穆色林姆步兵依旧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作为俘虏和奴隶,穆色林姆的步兵的命运就是由战场决定,要么攒够军功获得自由,要么无声无息的死在战场上。
所以当一片片灰色身影出现时,没有充满激情与狂热的祈祷,也没有因为渴望战利品而毫不掩饰的贪婪,只有压抑的沉默中那一双双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冷漠眼睛。
“第二大队,前后列!”
尼古拉·乔·马切尼喘着粗气对身边的同伴喊着,随着他的命令,比萨人以手持兵器的长短不同为准迅速分列成前后两队,长矛兵们手中锋利的矛尖透过前面盾牌的缝隙指向对面的穆色林姆步兵。
面对面前这可怕的钢铁刺猬,穆色林姆步兵们没有人停下脚步,甚至没有人脸上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们只是举起手中满是斑驳乌黑血渍的武器,带着血腥气息向着他们的敌人扑去。
这一刻对穆色林姆步兵来说和以往的那些战斗没有什么区别,和以后的战斗也完全一样,他们会一直这么战斗下去,直到终于有一天可以离开,或是在某次战斗中死在战场上。
穆色林姆步兵的冲击是可怕的,而更可怕的是他们那面对死亡近乎麻木的精神。
比萨人几乎在刚一接触就险些被冲击得四分五裂,面对穆色林姆步兵恐怖的进攻,比萨团的阵线不停的来回激荡,随着与敌人相互绞杀在一起令阵线稍微稳住,第二波灰色的身影已经出现。
马切尼喘息着发出声意义不明的喊叫,他觉得肩膀很重,一块被砍得变形的肩甲救了他的命,不过刚才迎面劈来砍在肩头的那一刀让他的手臂脱臼了。
马切尼艰难的用一只右手握着剑挡在身前,顺着剑刃淌下的血水被护手挡住,不过依旧有一些流到了剑柄上,黏滑让马切尼握剑更加困难。
马切尼看到了再次冲上来的灰色身影,和紧随在他们后面大片身穿土黄色异族服装的奥斯曼步兵。
马切尼紧张的向侧面看去,隐约看到的与自己的团呈相互支撑的阿格里方阵,他心里稍微踏实,当已经可以看到即将冲到眼前的敌人的面目时,马切尼听到了从侧面传来的几乎不分先后的火枪声。
从相互依托的阿格里方阵方向射来的子弹从侧面如冰雹般射进穆色林姆步兵群中,侧面的一排士兵当即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另一支穆色林姆步兵已经出现在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