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8月末的到来,炎热的夏天终于渐渐失去了它肆虐了许久的威风,随着时不时吹过的习习凉风,清爽初秋的舒适感觉让人们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野外已经出现了一片金黄,出了麦田里,更多是漫山遍野的野花显得更加娇艳绚丽,每当风吹过来的时候,夹杂着无数花香的清凉气息就会被远远吹走,飘向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秋天是让人清爽惬意的,而如果伴随着那阵阵清风而来的是个意外的消息,这风就要显得更有意义。
亚历山大六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广场上来回走动的人群,米开朗基罗虽然离开了,但是另一位同样著名而且更有经验叫做萨巴利的建筑师成为了梵蒂冈改建的负责人,而且与有些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米开朗基罗相比,萨巴利是个更善于与其他人合作的典范。
如今还没有真正出现的圣彼得教堂广场上,还到处都是高矮不一的混乱建筑,按照亚历山大六世的设想,这些房子将来都要被推倒,然后在宽大的土地上铺上名贵的大理石,这里要建立一个足以能让罗马人也感到羡慕巨大广场。
亚历山大六世当然不知道在他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到这个庞大工程的落成了,甚至就是他的几个继任者也没有机会看到那个广场的建成,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教皇对这个宏大工程的憧憬和设想,他甚至还请米开朗基罗为他画了一幅这座广场建成后的油画。
然后,有时候教皇就会站在这幅很大的油画前想象自己站在同样建成的圣彼得教堂前,向万众布道的壮举。
教皇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特别是自从自己的几个孩子相继离开他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享受这种惬意的下午了。
又是一阵徐徐清风吹来,风从袍子宽大的袖笼吹进去,让身上微微起了一层颤栗,亚历山大六世轻轻哼了声,他忽然有种想要和女人亲热一下的冲动,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让人去告诉茱莉亚·法尔内做些准备的时候,一封放在桌上压在银质裁剪刀下的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是已经拆开了的,其实这封信教皇已经看了不止一次,不过因为每次看后都有着不同的感想,所以他干脆就把信放在那里。
现在再次注意到了,教皇就走过去拿起那封信再次打开。
其实里面的内容他都可以背下来了,只是又一次看的时候,亚历山大六世还是很认真。
信是卢克雷齐娅写来的,对于女儿与亚历山大近乎私奔的举动,亚历山大六世难得的一直保持着某种很矜持的沉默。
虽然这种沉默难免引起了人们各种各样的猜想,不过亚历山大六世对此并不很在意。
一个能谋杀女婿的人,或许也就不会在意女儿是不是和某个男人私奔了。
看着信中卢克雷齐娅以骄傲的语气告诉他,他的外孙女已经成为了比萨的公爵后,亚历山大六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个似是欣慰又饱含深意的微笑,不过当他看到卢克雷齐娅又用略显担忧的口气写下亚历山大对威尼斯人的态度后,教皇抬起手用无名指轻轻挠了挠头顶略显稀疏的发丝。
“……父亲,我担心亚历山大的骄傲会让他陷入困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对威尼斯人的愤怒,还有就是对埃斯特莱丝的期望,所以我能明白他对威尼斯人的敌意,我担心他可能会因为这个而直接与威尼斯人对抗,所以我在这里请求您一定要帮助亚历山大,尽管我任性的举动可能伤了您的心,但是请您看到您的外孙女的份上,一定要帮助我……”
“外孙女。”亚历山大六世轻轻嘀咕了声,然后继续看下去。
“亚历山大如今正忙于政务,他似乎是在赶时间,每天都要做很多的事,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或许他如果不回到比萨来可能更好,因为他离开的那段日子只要不打仗,他天天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