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引起怀疑,他真的有可能会转身逃走。
马基雅弗利很熟悉萨齐那个人,他知道这家人在之前反对美蒂奇家时候都干过什么,也知道美蒂奇家的人是怎么报复萨齐家和他们的那些同谋的。
同样的,他也知道当美蒂奇家被推翻后,趁机回到佛罗伦萨的当初的反对者们,是如何对待没来得及逃走的美蒂奇家的支持者。
正因为太熟悉这些,马基雅弗利才担心他的处境。
他知道萨齐不可能放过萨伏那洛拉的支持者,而他作为萨伏那洛拉的同党,一旦被发现肯定处境不妙。
马基雅弗利紧张的跟着前面的人向关卡走去,当他经过检查走进城门时,双腿因为紧张已经有些僵硬发直。
不过当他走上科罗切街,远远看到那座气势恢宏的大教堂的石头圆顶时,马基雅弗利忽然吐出口气。
“佛罗伦萨,”他先是呓语般的轻声低吟,然后用力扯了扯头上的包头巾“去洗礼堂,那里好像有个能先住下来的地方。”
马基雅弗利吩咐身边的随从,自从察觉到亚历山大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之后,马基雅弗利已经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他知道自己是肯定不甘心逃亡或是隐姓埋名的,对于权位的热衷让他已经准备再次冒险。
他打算重新回到佛罗伦萨,如果有机会就想办法见到萨齐。
而一路走来看到的情景,马基雅弗利对自己的决定更有些了把握,
对萨伏那洛拉同党的清洗让这座城市显然陷入了动荡之中,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一些人被押解着走过大街,有几个他甚至还叫得出名字。
那些人都是萨伏那洛拉的追随者。
马基雅弗利也是萨伏那洛拉的追随者,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改换门庭。
大批政府官员被逮捕留下烂摊子需要有人收拾。
马基雅弗利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够忠诚,萨齐应该不会拒绝他。
毕竟萨齐不是萨伏那洛拉那种认为只要精神纯洁就一切完美的人,他是个贵族,更是个政客,他知道这座城市和城市里的人都需要什么,可在这之前,至少得有人能帮他做事。
又有两个人被推搡着从狭窄街道的对面走来,已经下马马基雅弗利谨慎的低下头,他已经注意到被押在前面的那个人似乎是萨伏纳洛拉的一个很狂热支持者,那个人也是民众卫士的组织者之一。
几乎是擦肩而过,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马基雅弗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马基雅弗利带着随从匆匆走进了一个大杂院。
“应该就是这。”
马基雅弗利回忆了一下,然后走向一户房门前用力敲了敲。
“谁在外面?”
一个听上去颇为年轻又略显紧张的声音传来。
“我想在这借宿,”马基雅弗利对着房门说,然后他又加了一句“是杰姆斯·哥伦布让我来的。”
屋里沉默了下来,时间缓缓过去,就在马基雅弗利以为对方不打算开门时,房门“吱拗”轻响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年轻人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外的马基雅弗利,同时他的目光迅速在四周看了看。
“你说你是杰姆斯让你来的?”
“是的,”马基雅弗利先是应了声,然后怕对方继续询问而自己根本答不上来只能继续说“其实是我和他的一位共同的朋友介绍我来的,他说你是杰姆斯在佛罗伦萨时候的助手,是个好小伙子,你也一定会帮助我。”
罗恩左·萨巴蒂尼警惕的又看了看马基雅弗利,然后才把房门完全打开。
“你是佛罗伦萨人?”萨巴蒂尼盯着马基雅弗利“我看的出来,你的声调和神态都说明你是个佛罗伦萨人,也只有佛罗伦萨人才这么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现在这个自以为是的佛罗伦萨人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