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真的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身边一个有着巨大威胁的敌人,否则他也不会想到萨伏那洛拉会威胁他的教皇宝座。
不过亚历山大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背黑锅,再说只要想想萨伏那洛拉当教皇的后果,他就觉得即便是眼前这个贪婪,荒淫又狡诈冷酷的老丈人,似乎都要比那个修道士更合适,
“陛下,我想您或者您的某个手下误会了,”亚历山大想了想,他觉得有必要透露些东西了,虽然看似在交易所这件事上教皇会占到不少便宜,但实际上他更需要来自亚历山大六世的支持,这时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实在是太糟糕了“我要支持的并非是萨伏那洛拉,而是比萨的另外一些人。”
“谁?”
“我想您也应该听说过他们,”亚历山大琢磨着该怎么说又不会透露的太多,他可不想因为说的太多让亚历山大六世觉得有机可乘而破坏了他的计划,整个欧洲如今正面临一场由他带来的经济风暴,在这之前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我在比萨的一个商人朋友,杰姆斯·哥伦布,认识了比萨的一位财政官,我想您也许听说过这个人的姓,萨齐家族。”
亚历山大六世的神色微微动了动。
他当然听说这个姓,甚至还专门下达过关与这个家族有关的一个命令,就是下令摧毁了佛罗伦萨洗礼堂外面墙壁上关于萨齐家族的一批壁画。
那些壁画是当初佛罗伦萨人为纪念平息以萨齐家和其他几个佛罗伦萨贵族为首,刺杀洛伦佐·美蒂奇的事件而绘制的。
在那些壁画里,当时的那些行刺者被描绘成猥琐龌龊的小人,他们被涂上了黑色染料的形象吊挂在窗台和街头,愤怒的民众甚至用火把和草叉戳刺他们已经僵硬的尸体。
那是在西斯廷斯四世时候发生的事,当时有很多谣言说刺杀美蒂奇这件事和西斯廷斯四世有关,有趣的是这位教皇正是老罗维雷的叔叔。
美蒂奇家族被赶出佛罗伦萨后,很多当初因为参与刺杀而被迫逃亡放逐的贵族们纷纷重新回到了佛罗伦萨,有些更是在新的佛罗伦萨政府里任职。
这其中就包括萨齐家。
“你和萨齐家的人做生意?”亚历山大六世狐疑的问“可是据我所知他现在也在为萨伏那洛拉做事。”
“陛下,他是在为佛罗伦萨政府而不是萨伏那洛拉做事,”亚历山大轻声提醒“而且如果您得到的消息准确,应该知道这个人其实和萨伏那洛拉并非一路。”
“可他要武装的难道不是佛罗伦萨的军队吗,”亚历山大冷冷的问“所以你准备帮助他们对抗我?”
“陛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向您报告说,在佛罗伦萨可能会因为政权更迭出现一场小小的暴动……”亚历山大的目光看着对面一副大理石棺上浮雕的脸缓缓的说。
“等一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教皇的脸上先是因为的确没听懂有些疑惑不解,接着就显出了一丝因为意外而莫名诧异的神情。
“陛下,佛罗伦萨的局面并不很好,您应该知道自从上次的市场动荡到现在的几个月当中,佛罗伦萨人的日子过的很艰难,这不但已经引起了普通民众的恐慌,甚至就是在他们的政府里也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很显然有人认为萨伏那洛拉并不适合担任一个城邦国的执政官。”
听着亚历山大的话,教皇不住的深深喘着气,他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几句话就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因为他实在是太狡猾了,可听到的这些事却又让亚历山大六世忍不住怦然心动。
萨伏那洛拉是亚历山大六世心头的一根刺,一个无法拔除又无法消磨掉的磨难。
这除了因为这个人那肆无忌惮的公开抨击给他带来的愤怒之外,真正让教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是因为这个人这么肆无忌惮的与他敌对,却又偏偏无法把他怎么样的结果,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