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巴伦娣依旧有些疑惑的看着亚历山大,她的黑色眼睛中掠过一丝不耐,和这个未婚夫说话总觉得很累,也许亚历山大也是这种感觉,不过为了维持罗维雷家的利益,她必须维持这段婚约“你想要从那些教区知道什么?”
“不只是教区。”
亚历山大站起来走到巴伦娣面前伸出手。
巴伦娣的手不大,皮肤略微有点凉,当她的指尖轻轻搭在亚历山大手心里时,感觉就好像一捧清清凉凉的泉水。
“那是什么?”巴伦娣面露疑惑的问。
亚历山大微微一笑,他知道需要好好向这个未婚妻解释一下。
教区,这是如今这个时代往往比一个王国的疆界更加稳固的一种势力范围。
哪怕是一个王国,也许还会因为战争失去他们的土地,或者因为联姻而相互分割合并,而教区却并非这样。
和那些公爵相比,一个教区的主教往往更能利用宗教力量让自己辖下的民众俯首帖耳,而主教们直接听命于梵蒂冈教廷的超然地位,更是让他们拥有着即便是贵族也往往羡慕的权力。
同样,和那些贵族领地与王国不同,教区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经过多年演变,慢慢形成的记录教区事务与传递消息的途径。
多年来,做为教区职责之一,在辖区内收集各种可能预示圣迹的事迹,或是为了明证哪些属于异端行为而渐渐形成的众多记录方法已经形成了一个近乎完善的体系,在不知不觉中,教会在几乎整个基督世界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几乎没有遗漏的情报网。
越是古老的教区,这种情报网就越是趋于完美,在整个教区里,上自贵族,下至农夫,人们总是喜欢把听到的看到的那些要么稀奇古怪,要么平淡无奇的事情在祈祷,忏悔,或者纯粹是闲聊中透出给他们所信任的教堂里的神职人员们。
而依照职责,那些牧师会把听到的那些消息报告给教区的司铎,然后一份份或是似是而非,或者纯粹就是一些人胡思乱想的各种消息都会纷纷传到梵蒂冈。
加洛林宫就是负责收藏记录这些关乎圣迹和异端消息的地方。
绝大多数的消息会被视为毫无用处,即便是一些看上去颇为神奇的事件,也要经过那些有着丰富经验和熟识教义的僧侣们整理分辨之后才能归为是否属于圣迹或是异端的行为。
而那剩下的大部分消息就不会再被人重视,它们往往会被简单的收录起来,甚至有些因为明显没有用处而被直接销毁。
亚历山大需要的就是能在加洛林宫里安排下属于他的人。
“如果能得到大主教的支持那是最好的,”亚历山大看着巴伦娣“我想你一定愿意看到罗维雷家的商会因为能比任何其他商会更早的把握住机会赚到多得多的钱,而且也一定希望能因为判断准确避免一些很大的损失,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们做到,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能得到一个在加洛林宫中的位置。”
能够进入加洛林宫,和能在这座梵蒂冈的重要机构中安置下属于自己的人手,这是完全不同的。
卢克雷齐娅之前为箬莎准备的那份加洛林宫记录,可以让亚历山大轻松的敲开这座梵蒂冈宝库的大门,但是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如何把马希莫安排进加洛林宫。
“我需要大主教的帮助,”亚历山大对巴伦娣说“至于回报,我想也许我可以帮助大主教实现成为枢机的愿望。”
巴伦娣眼中霎时露出了诧异,她当然清楚父亲的愿望,成为枢机,然后最终有一天登上教皇宝座,正是因为这个愿望他不惜向查理八世那个毛头小子低头谄媚,更甘愿放弃与亚历山大六世之间的仇怨。
但是成为枢机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曾经的西斯廷四世教皇是他的叔叔,而罗维雷家在罗马又有着很深的影响,而老罗维雷也并不吝啬与贿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