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支刚刚在战场上经历过杀戮的野战军进军罗马,只要想想这会引起的骚乱,使者的喉咙就已经紧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大人,我以为你只是带着一些必要的随从……”使者想要说的婉转些,可看着那些让他越来越紧张的士兵,他的脸色开始发白了“可,可这实在太多了大人。”
看着使者满脸不安的样子,亚历山大放低了声音问“你知道为什么教皇陛下在这个时候专门派你来召我回去吗?”
使者愣愣的摇摇头“不知道大人。”
“我也不知道,”亚历山大低声一笑“不过在这个时候陛下命令我返回罗马,你难道以为只是要我回去参加甘迪诺公爵的安魂弥撒吗?”
说完,亚历山大不再理会依旧呆呆发愣的法尔内家的随从,他走向队伍前面,先是按照习俗向军旗行礼,然后向着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贡帕蒂望去。
“记住你对我的许诺,贡帕蒂,”亚历山大压低声音“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希望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蒙蒂纳城堡的门口迎接我。”
“是的大人,我会在城堡门口迎接你。”贡帕蒂鞠躬行礼,然后他才略感担忧的说“不过这样的大雨对火枪兵来说是个很大的麻烦,我想他们可能帮不上您什么忙了。”
亚历山大笑了笑,他回头看向那些尽量把火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火枪兵“我想他们即便没有火枪也一样能战斗,不要忘了他们在成为火枪兵之前已经是不错的士兵了。”
“愿上帝保佑您大人。”贡帕蒂再次行礼。
“愿上帝保佑我们所有人,”亚历山大说了这么句显然对死掉的大舅子很不公平的话之后,回头下令“出发!”
雨中的鼓声听上去有些奇怪,但是这却并不影响那些模范兵习惯的跟随着鼓点迈步。
旗帜动了,越来越多的阿格里人踩着泥泞的道路向城堡外走去。
这泥泞让他们当中参加过桑尼罗之行的人想到了那次艰难的行军,而与在大雪中的蹒跚与艰难相比,很多阿格里人开始觉得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了不少。
这只是刚刚开始,我的士兵们。
亚历山大回头看向身后的军队,心里暗暗说。
前进,不停的前进,雨依旧在下,衣服因为完全浇透贴在身上变得异常难受,而原本并不沉重的装备随着不停的行进也开始渐渐感觉到了压在肩头上的分量。
雨停了,清新的空气让人赶到了凉爽,但是身上的湿衣服却变得冰冷起来。
在军官们的命令下,士兵们纷纷脱下身上的军装,他们被要求必须不停的向前走,而随后升起的太阳在晒干了衣服时候,也让他们被蒸腾的热浪完全包裹。
脚下已经开始麻木,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的膝盖上传来酸痛让每个人都恨不得就此躺下,再也不愿意起来。、
亚历山大听到了后面士兵的抱怨和哀鸣,但是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这还只是第一天,而接下来的第2天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的关键日子。
究竟会有多少人经受不住这个考验,或者说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呢?
亚历山大心里琢磨,然后他暗暗摇头。
如果说奇莫内山的战斗是考验了军队的战斗意志,那么这趟进军罗马将会让这支军队发生更加明显的变化。
第一天,当宿营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时,阿格里人奇迹般走完了17法里的路程,而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大人,按照这个速度,也许我们明天真能走25法里,甚至更多的路呢。”
看着气喘吁吁却异常兴奋的奥孚莱依,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不,奥孚莱依,明天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亚历山大看着那些累得不顾一切,甚至很多直接就坐在泥泞地面上的士兵“明天,对我们大家来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