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齐娅的背影似乎怅然若失的样子,保罗布萨科转过身子,决定忽视掉刚刚看到的一幕。
所以当亚历山大扭过身去时,他看到的是他的猎卫兵们都正背对着的后脑勺。
“回去吧,”亚历山大经过布萨科身边时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接下来布萨科还是隐约听到了领主很小声的自言自语“好像丢人了……”
卢克雷齐娅回到修道院的时候,修女们刚刚做完今天睡前的最后一次晚祈。
按照本尼迪克教规,女修道院的规则比起男性修道院来要宽松一些,虽然教规依旧十分森严,但是至少不用每天祈祷6次,甚至在凌晨3点就要起来做第一次的晨祈。
女修道院里是安静的,安静到人与人之间不允许随便交流,每到深夜,原本应该变得阴森而令人生畏的修道院因为有高大坚固的围墙保护而只是显得异常幽静,漫步在走廊里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听不到其他声音。
卢克雷齐娅不喜欢这座修道院,更不喜欢这种让她喘不过起来的安静,她喜欢华丽的衣服,热闹的舞会,能与她为了一件衣服该配什么样的珠宝而议论一个下午的闺蜜好友,还有那些为了讨好她总是围拢在她身旁的漂亮小伙子们。
卢克雷齐娅略显沮丧的走在长廊里,她还在琢磨那个贡布雷。
虽然待在修道院里,不过她的消息还算灵通,亚历山大六世从罗马派来的使者给她带来了很多消息,其中就包括米兰和威尼斯最近的动向。
亚历山大六世之所以告诉女儿这些,并非是希望她能参与家族的谋划,而只是考虑到米兰人有可能会把主意打到卢克雷齐娅的身上。
既然米兰人利用乔瓦尼的死做为与梵蒂冈开战的借口,那么就难保他们不会利用卢克雷齐娅与乔瓦尼的夫妻关系提出什么让波吉亚家难以接受的条件,所以尽管圣德兰修道院距罗马并不远,可亚历山大六世还是派人来警告女儿要她务必小心。
让亚历山大六世这么小心翼翼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再次把扩充势力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儿的婚姻上。
凯撒已经去了那不勒斯,而且还专门带上了佩洛托·卡德隆,亚历山大六世相信如果有什么消息,儿子会派那个机灵的跟班回来报信的。
对正在筹划的这桩婚姻,波吉亚家是有人喜欢有人愁。
虽然奉命出使,但是凯撒显然对与那不勒斯再次联姻兴趣不大,而乔瓦尼却显得很兴奋的样子,当然真正高兴的还是杰弗里的妻子桑夏,因为亚历山大六世看上的那位那不勒斯王子,正是她的同胞兄弟,前任的那不勒斯国王阿方索二世的儿子,现任国王腓特烈的侄子,同样叫做阿方索的比谢利公爵阿方索。
夏桑对自己的哥哥很有信心,她相信漂亮而又温柔的阿方索一定能获得卢克雷齐娅的好感,这不论是对阿方索自己还是对他们兄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为此夏桑特意派人给卢克雷齐娅写信,为自己的哥哥说尽了好话,在信里她兴奋的写道“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嫂子那就太让我高兴了,我相信一旦见到阿方索你就会喜欢上他的,他是那么漂亮而又知情知趣,一定能安慰你因为上一段婚姻受伤的心。上帝呀,我真是已经等不及看到你们的婚礼了,我想那一定是比任何婚礼都要豪华排场,而你们两个人注定是这场盛会中最耀眼的两颗明珠。”
对于夏桑的来信,卢克雷齐娅多少有点措手不及,或者说有那么点彷徨。
乔瓦尼的死让她如今依旧惊扰莫名,有时候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亡夫,特别是忘不了他临死前那种因为痛苦而扭曲那张脸。
卢克雷齐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那么快就接受一场新的婚姻,尽管也知道这一切都由她的父兄们决定,可她还是希望这场婚姻来得稍微晚些。
至少也要等到让她能从乔瓦尼死亡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