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法兰西在意大利城邦的眼里,还是穷乡僻壤,而法国的首都巴黎也不过是个比其他地方稍微大点的城市而已,和酝酿了文艺复兴的众多意大利历史名城相比,法国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至于被法国人视为法兰西文明之珠的罗浮宫,更是还没有影子,所以蒙蒂纳的新堡也就还没有“意大利的小罗浮宫”的美名。
可这并没有让亚历山大忘记曾经见到这座城堡里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时的震撼,和见到那座堪称美轮美奂的城堡时的惊艳。
如果一定要说这座城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只能说蒙蒂纳城堡是一座堪称这个时代异类的古怪建筑。
火器的出现让战场上发生了一些几千年来都不曾发生过的变化,不论是纯步兵时代,战车时代,还是骑兵横行的那些岁月,虽然战争的形势发生了种种变化,但是却始终都是冷兵器的较量,虽然也因为出现了某些威力巨大的武器而导致战争的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但是自始至终几千年来最根本的一些东西始终没有变动。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守城术。
不论是欧洲人气势如虹的重甲骑兵,还是飘忽机动令人胆寒的蒙古轻骑,或者更早些的所向无敌的罗马军团,在攻城这个巨大的难题面前都往往变得束手无策。
无数强大的军队在坚固的城墙前都铩羽而归,这其中既有汉尼拔这样的常胜统帅,也有贝利撒留这种天生鬼才,往往那些名将们宁可在野外面对比自己更多的敌人,也不愿意与一支依托坚固城墙的少数敌军对峙消耗。
这是因为在坚固高大的城墙前,再高明的军事艺术也往往变得毫无用处,而除了一次次的苦战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能征服一座哪怕是小型的堡垒。
但是火器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在地中海对面,当奥斯曼人用乌尔班大炮轰击开君士坦丁堡的城墙时,在那惊天动地的隆隆炮声中,轰然倒塌的不止是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和随之消亡的东罗马帝国,还有对无数人来说已经延续了千年的战争观念。
坚固的城墙再也不是可以阻挡一切的万能法宝,火器的出现终于威胁到了已经延续几达2千年的城堡不可动摇的地位。
正因为这样,最近几十年来城堡的建造已经越来越向着该如何防御威力变得越来越巨大的火炮这个目标发展,而在这同样短短的几十年间,各种各样的攻城火器的出现也让城堡防御的要求变得越来越高。
当人们还在为乌尔班大炮的威力瞠目结舌时,很快就发现一股建造巨炮之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席卷欧洲,在布拉格,在维也纳,在刚刚赶走摩尔人的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人们不遗余力的制造着各种口径巨大,威力惊人的大型火炮,而在威尼斯远在地中海上的一些殖民地上,为了防御奥斯曼人可能发动的进攻,财大气粗的威尼斯人更是卯足了劲的在建造能够抵御重型火炮轰击的防御堡垒的同时,也迅速制造着各种希冀可以瞬间击沉入侵敌舰的大量火炮。
蒙蒂纳新堡就是在这么一个军事技术与军事防御建筑风格都在发生着巨大深远变故的时代建造起来的。
亚历山大记得的关于蒙蒂纳新堡的一个最有争议的说法,就是这座城堡是不是欧洲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近代式防御建筑。
在亚历山大的记忆里,这个争论曾经一度引起过很多人的关注,甚至在专业的学术界里,关于蒙蒂纳新堡的建造也有着非凡的意义,因为按照某些建筑史家的观点,蒙蒂纳新堡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异类。
坚固的城墙与全新的防御建筑体系,无疑赋予了这座城堡重大的军事职责,其实只要想想建造这座城堡的时代就可以明白,这个时候正是意大利半岛混乱不堪,正在发生着号称“小世界大战”的最动乱的时代。
可是与严峻的局势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