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台伯河左岸一路向前,踏着岸边刚刚钻出地面的满坡雏花,虽然依旧很冷却已经能够感觉到的一丝春意迎面而来。
罗马城已经近在眼前,也已经可以看到很多从城里出来的人,看到走来的军队,那些人大多向路边移开,或是远远的就躲到荒野里,亚历山大知道,那些应该是法国人。
查理最初进军意大利的时候是有着很大野心的,这从他不止夺取那不勒斯王冠,而且还宣称了米兰的拥有权就可以看出来。
另外除了这些,就是当初他的军队里还带着大批的商人和法国的艺术家,不过他可不是带着这些人做经济和文化交流的,而是要他们帮他更有效率的掠夺这块早就垂涎的土地。
查理当然希望他能在意大利站稳脚跟,但是他倒也没狂妄得认为这一切会那么容易,所以在加强军事入侵的同时,他借用商人和艺术家趁机迅速的在整个意大利劫掠了一番,大批的财富和各种艺术珍品被他装满了一个个的车队运回法国本土,特别是当感觉到败局已定后,法国人更是肆无忌惮的掠夺走了大批的东西。
法军主力向着北方撤退的时候,那些随军的平民不得不留在了罗马,有占领罗马的法军保护,虽然他们不能再像开始那样横行无忌,至少安全上倒也不成问题。
只是现在联军开始发动了进攻,而且法国人明显受挫之后,那些平民不得不为自己后路着想了,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曾跟着查理大肆搜刮,只要想想也知道,如果法国人失败他们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对法国人的掠夺,被害者们当然深恶痛绝,只是之前不敢反抗,现在联军已经开始攻城,而且似乎很快就可以解放这座城市,罗马市民们酝酿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法国人开始仓促的逃离罗马,他们大多沿着台伯河向西跑,希望能搭上去法国的船,哪怕去不了法国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亚历山大示意队伍走的慢些,注意到那些看到他们不由神色忌讳,特别是一些驾着装得慢慢的马车的法国人脸上的畏惧,亚历山大只是漠然而过。
他并不同情罗马人,事实上罗马城里珍藏很多被视为人类瑰宝的珍品文献也都是当初罗马人或是后来的教皇们从其他地方巧取豪夺来的,和法国人相比,他们也并不干净到哪去。
他之所以命令队伍放慢,是因为他知道应该会有人来接他。
果然,远处的道路上扬起了片片烟尘,看着隐约出现的骑兵身影,亚历山大向身边摆了摆手。
保罗·布萨科把已经准备好的旗帜用力抖开,把旗杆尾端插进马鞍的套子里固定好,然后他轻轻带马,来到队伍的最前面。
对面的队伍已经放缓,然后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带领他们的是一个看上去年龄已经不小的骑士,一个很明显的酒糟鼻嵌在脸的中央,完全没有修饰过的胡须乱糟糟的点缀得坑洼不平的脸就好像刚被犁过的土地。
看到立在队伍前面的保罗·布萨科时,那个骑士也单独催马来到两支队伍中间的空地上。
“以秩序会议的名义,您必须和我走一趟,”那个骑士虽然看着保罗·布萨科,却是用略带点无奈的腔调对后面的亚历山大说“看在上帝份上,我们都不要给大家惹麻烦好吗,这样我也可以尽快回家。”
亚历山大笑了笑,他认识这个骑士,一个可以说不太尽职的人,做为秩序会议的传令官,在亚历山大印象里这个人似乎更像个毫无责任感的门房。
他带马向前来到对方面前,露出微笑“如果我不肯听从你的传话,你是不是要让人强行把我带走呢?”
骑士回头看看身后的手下,又看了看亚历山大身后的队伍,然后就撇了下嘴“随便谁愿意把你带走都行,只要别找我,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如果是在自己家的卧室里才是最好的,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命令我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