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空地,这是用来做免疫隔离的。
早年间险些杀死整个欧洲人的黑死病带来的恐怖,让欧洲人不得不加强了特别是港口上的免疫规定,即便是如从那不勒斯这种并不远的地方来的乘客,按照规定也要进行至少一天的隔离免疫,而从其他地方来的则最长要一个星期才能被允许离开港口。
“免疫是必须,但是对很多商人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发一笔小财,也足以让他们承受根本无法承受的巨大损失,所以在港口开辟出专门的临时上岸交易区,让他们能在这里自由交易,只要在这里的商品不离开特定区域就免除高昂的靠岸费,这对所有远洋商人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想象一下吧我的妹妹,单是这种贸易就可以带动多么巨大的市场,而这种贸易最终目标是让整个自贸区变成一个真正的整体,一个用弗洛林和杜卡特做为支柱的贸易联盟。”
箬莎站在栅栏边想起了当初亚历山大对她解释这些细节时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那种样子让她不能不承认当时有点着迷。
箬莎又想起了当初在阿格里的农庄中发生的事,当时的亚历山大显然是超出了做为一个哥哥应该有的界限。
然后她又想到了那封由罗马来的信。
在信中的亚历山大不但比面对她时更加大胆,甚至还显露出了一个哥哥绝不该有的独占欲。
箬莎用力拉扯了下身上被海风吹得不住飘扬的裙摆,她清楚得记得信中亚历山大要求她不要在其他人面前穿戴那套盔甲,那种语气就如同一个吝啬的商人不愿意别人窥伺自己的宝藏。
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究竟是谁?
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乔迩·莫迪洛吗?
或者干脆就是个陌生人?
这个念头在箬莎心头萦绕,直到隔着两排栅栏看到对面正向她微微摆手的埃利奥特。
伯爵的儿子远远的鞠躬行礼,他察觉到站在箬莎身后那位身穿半身盔甲的威尼斯人投过来充满敌意的目光,于是他又再次向那个威尼斯人点头致意。
“您愿意让我陪在您身边吗?”
威尼斯人略显矜持的问,家族的骄傲让他觉得不能在那个塔兰托人面前退缩,而且这位伯爵小姐也的确让他心动,想到自己在家族里的身份,他就多少有了些自信,觉得即便是表现追求这位女伯爵的意图,也不会显得失礼鲁莽。
可惜箬莎似乎并不想给他太多的机会,在略显感激的点点头后,她就婉言谢绝,留下独自一人怅然若失看着她背影的威尼斯人,向栅栏的一边走去。
“真抱歉伯爵小姐,不过这是必须的,您知道……”埃利奥特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和陆地上的旅行不同,海上旅行长久的封闭往往不但会让船员感染重病,携带的货物也很有可能会成为病原的温床,这让所有的港口码头都不得不变得谨慎小心,毕竟只要想想不到200年前那场几乎杀死了一半欧洲人的可怕瘟疫,就是再小心也并不为过。
“请告诉伯爵,我希望能和他尽快会面,”箬莎对埃利奥特说“我想到时候我们也许可以签署一些真正有意义的协议。”
“我也希望如此,另外,”埃利奥特再次鞠躬“我的父亲希望您能住进金榈宫,那里是历代塔兰托伯爵的住宅,而且曾经有不止一位国王曾经在那里下榻。”
箬莎点了点头,说起来连续几天来在海上的旅行的确让她已经快要崩溃,特别是这次随着威尼斯人出发之后,虽然从那不勒斯到塔兰托的航线并不很远,但实际上威尼斯人并没有直接航向塔兰托,而是连续在海上游弋巡逻了两天之后才驶往目的地。
而这几天的经历,实在不算是多么美好。
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箬莎扭过头,看到正和马希莫一起走过来的那个巴里阿里来的商人。
“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