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多,队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他抬头往向下倾斜而且还有个不大拐角的街口望去。
队长的经验很丰富,他选择在这么个地方布置防线,向上的坡道会让敌人的冲锋变得困难,而一个不大的拐弯足以能让大多数敌人变得混乱起来。
队长从士兵当中穿过去挤到后面,然后他拔出剑高高举起。
“准备!”
一阵器械碰撞声响起,前面的斧钺矛兵把长矛斜指向前,锋利的兵刃在月光和火光下可怕的闪烁着,
而后面,一群弩手已经举起了硬弩,他们的弩床上安放的并非弩箭,而是一颗颗弹丸,但是这些弹丸丝毫不比弩箭更仁慈,甚至有时候还更加可怕。
已经可以听到大片的杂乱脚步声,那声音好像要把整条街道都掀翻似的。
黑影耸动,人影绰绰,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出现在斜道下面的拐角处。
“要来了。”
一个端着银弩的士兵舔了舔嘴唇,当第一波人群刚刚出现在拐角时,他瞄准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
人群在继续靠近,已经有很多越过拐角到了直接向上的斜坡下。
看到堵在街口的军队,人群先停顿了下,随后出现了少许的骚动。
双方隔着一段不长的街道相互对峙,人群最前面的人有的因为紧张开始向后退缩,有些却用力向前拥挤,黑压压的人头看上去好像深夜里的海洋不住涌动着。
虽然挤满了人,可街道上却忽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不过对峙也只停留了短暂的这么一小会,随着不知道从那里发出的一声充满疯狂的吼叫,骚动的人群当中霎时如在滚油中滴入了一滴冰水!
疯狂就在这一瞬间打破了沉寂,伴着一声声的吼叫,人群动了,他们向着严阵以待的军队冲了上去!
一场由骚乱演变成的街头血腥巷战就这么爆发了。
而受到大浴场骚乱的影响,从罗马城南开始,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了动荡。
从大浴场到图拉真广场,从布图翁庭院到台伯河岸边,人们到处慌乱奔走,富人们惊慌失措,穷人也万分恐惧不安,这时候哪怕是凯撒的军队似乎也已经控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了。
台伯河上连接罗马城与梵蒂冈的桥梁都已经被封锁,而有消息说,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和一众枢机已经被送进了天使堡。
马力诺宫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隔着很远,可依旧能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时有时无的可怕混乱的声浪。
几个女仆聚在一起不安的低声议论,她们都是些从其他地方来罗马做工的年轻女人,按照法律她们应该得到雇主的保护,但是如今忽然发生的混乱让她们感到害怕,特别是当这里的主人和其他那些富户或是贵族完全不同时,她们不由开始担心一旦真的遇到危险,主人是不是会保护她们。
一个摩尔人从她们身边经过,几个女仆立刻压低了声音,这个年轻的摩尔人是主人的管家,也是个让女仆们有时候感到害怕的家伙。
因为他总是怂恿主人对仆人们使用一些野蛮人的方式统治,这让所有仆人都很害怕这个看上去其实挺讨人喜欢的摩尔人。
乌利乌穿过大厅,当看到聚在起的女仆们时,他皱皱眉头无声的摆摆手立刻把那群女人像赶鸭子似的轰走了。
“真是群懒东西,”乌利乌低声嘟囔着,想想当初在大维齐尔老爷身边时的情景,他觉得亚历山大有点太仁慈了,虽然欧洲人也有奴隶,可对这些拿薪水的仆人他们多少有些太娇惯了点“应该把这些女人关在地窖里冻上几天,然后她们才不会随便乱嚼舌头。”
乌利乌一边抱怨一边向二楼走去,每天睡前他都要绕着整座马力诺宫转一圈,确定一切都妥妥当当的之后才会上床睡觉,这个